季泽点了点头,踏进医院的大门,两人分开,往两个方向走去。季泽准备手术;阎墨在门诊部踟躇了一会,转头,去了住院部。
张哥的病房又住进了几个人,家属带着瓶瓶罐罐交错着走着,彼此间的问候和谈笑,让病房多了几分人气。
只是张哥的病床,依旧冷清。记者已经离开,他一个人阖眼躺着。阎墨抿着唇,凝睇着病床上的张哥。
他的头顶,那串数字仍然飞快的跳动着。
她提醒自己,不要插手人类的生死。她已经因此吃过一次亏,不能再吃第二次。
她绕到病床前,手指按了按张哥的腿。说的好听点,可以保守治疗,但只要有经验的医生一看就知,他如果再拖下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但,和她没关系。
“医生,住院手续哪里办呀。”她背后,一个老人颤颤地问着。阎墨这才回神:“咨询台在一楼。”
她转身离开。到了门诊部,接待了几个问题不算严重的患者。到了傍晚六点,她准时收拾东西下班。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捎带着气温,也低了好几度。阎墨穿着短皮裙小靴子,在桌上摸到车钥匙,往停车的地下室走去。
医院的门口离地下室相距不到几百米,阎墨没带伞,就准备这么直接冒雨冲到地下室。
她刚用皮包挡着头,计算着跑多少秒自己才不会被雨完全淋湿,门口,又多了另一个高瘦的身影。
“季医生。”阎墨眼睛一亮,朝季泽挥了挥手。
季泽看了她几秒,撑起伞,走到雨中。阎墨小跑着追上,钻进他的伞里。季泽顿了一顿,稍稍打低了伞,雨伞的一大半,落在了阎墨的头顶。
细密的雨顺着伞沿滴滴的落着。阎墨见季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以为他不愿和自己撑一把伞,笑了笑解释:“这不是顺路么。”
半响,季泽才回答她:“为什么总有路,和你顺。”
阎墨拍掌:“嗯,这是为什么呢?”她拽着季泽的衣袖:“是不是,说明我们缘分特别深呀。”
“呵。”
“····”
也不知季泽走的是什么路,医院大门到停车场明明只有几百米,偏偏走了近十分钟。阎墨凑上去问季泽是不是因为想和自己多走两步,季泽收了伞,塞进塑料袋里,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阎墨:“只是不想弄脏鞋子。”
确实,小路都是泥泞和水塘。阎墨扁扁嘴,解了车锁。
“泽哥~”远处,徐攸宁飞奔过来,看到季泽整个人都扑了上去:“载我回家。”他偏头:“呦,小阎也在呀。”
“徐医生晚上好。”阎墨歪头,笑了笑。
季泽抽出手,嫌弃地拍了拍衣袖:“不送。”
徐攸宁立刻换了副谄媚的脸孔,大拇指按上季泽的袖口:“呀,泽哥,你的袖子都湿了”说着便脱外套:“来来来,穿我的。”边脱边自言自语:“伞那么大,怎么就湿到衣服了呢。”
“泽哥,你不是最讨厌湿···”
季泽打开车门,冷冷地喊了两个字:“进来。”
徐攸宁冲阎墨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得嘞。”
*
阎墨也不知为何,一夜无眠,睁着眼睛直到凌晨。**凡胎最痛苦的,就是和人类一样,睡不好头就会痛。
偏偏早上来看病的患者特别多,一个接着一个。阎墨一上午,都在普外科的各个诊室穿梭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