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庭显:……
直到临进楼栋了,夏沁才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见那人并没追上来,只是隔着漫天簌簌的雪花沉默的看着自己,虽看不清对方此时是什么表情,但夏沁还是不禁扬起了一个笑脸,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就蹬蹬蹬上楼去了。
这个回眸一笑在之后很多年里都停驻在骆庭显的记忆中鲜活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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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骆庭显的事就成了夏家餐桌上的谈资。
这就是老小区的弊端或者优点?了。都是多年的邻居,谁不知道谁,楼上楼下没有不认识的,消息八卦之类自然传播的也快。何况骆庭显的事当年闹的挺大,只要是老住户就没有不知道的,别看今天夏家只有夏沁一个人在,却一点儿也不影响其他人得知此八卦的速度。
王玫给儿子闺女各夹了一个鸡腿,对丈夫说,“那个邱珍也真够狠的,亲儿子都不认,搬家了连地址都不告诉,这是要彻底断绝关系呢,小骆就是再混账,那不也是她儿子?”
夏东海不以为然,“要是咱家儿子坐牢这么多年我也不认!还不够丢人的!”吐出嘴里的鸡骨头,嗤一声,“谁知道在牢里染上什么恶习没有,万一迎回家一个祖宗,那就擎等着气疯吧!再说小骆今年算起来也快三十了,这么大还指着亲妈养?”
“我呸!”王玫不高兴,筷子重重一放,“有你这么当爹的咒儿子不好的?!”看到刚从厨房端着汤出来的夏沁,冷笑一声,“是,反正你夏东海不愁没人给你生孩子,您多硬气啊!”又冲夏沁,“……死丫头!日子还过不过了!两只鸡一条鱼,敢情不是你挣钱!”
夏沁端着鸡汤站在那儿低头不敢吭声,配上她那张我见犹怜的漂亮脸蛋,王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去掀鸡汤,夏东海早防着她这一手,先一步抓住她胳膊,满脸不耐,“吃个饭都不安生,烫伤了还不是你出钱给买药!”又示意大闺女,“微微,劝劝你妈。”
夏薇懒洋洋的咽下嘴里的菜,不咸不淡的说,“妈,快点吧,等会儿电影该开场了。”
夏狄听到这个先急了,“妈妈妈妈,电影电影!”
儿子闺女是王玫的心头肉,听到儿子催促立时没了气焰,赶忙说,“好好好,咱这就走这就走!”
一场风波就这么消弭于无形。
临出门夏东海趁老婆孩子不注意偷偷塞了一百块钱给夏沁,小声叮嘱,“你自己去买点好吃的,是不是还有点烧?等会儿再去打一针,”这样说着,从兜里又抽了张五十的出来,“花完了爸再给。”说完拍拍女儿的肩,做贼似的先出了门。
家里很快安静下来,夏沁早习惯了这种被排斥在外,并不十分在意,把刚才老爸给的钱和自己的小金库搁在一起,觉得虽然和少的那一半没法儿比,但多少是个安慰。
洗碗刷锅打扫完卫生,夏沁就回到自己不足五平方的袖珍小房间里拿出课本开始看书。
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枯燥的学习,但她又很清楚,不努力的话,等待她的只会是更加没有光明的深渊。
时间一晃而过,上学,放学,做不完的家务写不完的卷子复习不完的知识,还要被养母苛责,被异母姐姐弟弟找茬,唯一的温暖来自亲生父亲偷偷摸摸的小关怀。夏沁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充足,充足的甚至令人窒息。
这天考完期末考,同桌魏琳琳见到她扑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