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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继续顺风顺水的过着,那天之后骆庭显再没说过要去医院的话。就像忘了他那个被小三逼着住了院的亲妈似的,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那个程家的程昱询问内情,偶尔程昱打电话过来说起这事,他也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听着而已,并不就此说些什么,一副心如止水我自巍然不动的姿态。
夏沁对此其实有些好奇。毕竟骆庭显那天能为了亲妈和继父大打出手就代表还是念着母子情的,现在这样漠然,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是怕自己不高兴?
还是心里有气?
似乎都有可能。不过心里有气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毕竟任是谁被亲妈单方面断绝关系都不可能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
不要说孝顺父母就该无条件包容长辈的对错,真能做到这一点的是圣人。
心伤了,就如镜子有了裂痕,想要彻底修复……不现实。
只是这个事儿夏沁不好多问,她虽说和骆庭显现在相依为命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谈,但在这种敏感的比较扎心的事情上还是很注意分寸的,不想过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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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初八这天一早,骆庭显开车带夏沁驱车去了离市区不太远的兹县。
那是他老家,他父亲葬在那里。
五年没有给亲爹扫过墓,今年终于刑满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
昨天刚下过一场雪,好在不算大,高速没封,可以正常通行。
夏沁喂他喝了口水,之后就低头重新看起了书。她很庆幸那天离开家时把所有的书都带上了。当时想的是以防万一,万一让骆庭显说中了呢?
反正小心无大错。
高考,考一所好大学,读一门有前途的好专业,这是夏沁从小就给自己定的目标。这些年她一直照着这个目标努力,从来不敢松懈一丝一毫。即使学习枯燥的让她想吐,也从没想过偷懒或放弃。
她的身后就像有只擎天巨兽在不停的追赶追赶追赶,只要稍微慢一步,等待她的也许就是穷途末路地狱深渊。
即使现在又有了骆庭显这个避风港,但儿时的经历让她明白靠人不如靠己。
骆庭显坐牢后,这个认知尤其深刻。
县城不大,过年的气氛却要比市里浓郁的多,哪哪儿都能听到炮仗声,噼里啪啦的都不带停的。
现在人生活条件好,别看只是一个小县,照样堵车堵成了狗。
夏沁第一次来兹县,看哪都带着几分新奇。
骆庭显也是多年未回,他五岁跟着亲妈改嫁之后,父亲这边的亲戚来往就不多,只每年忌日时亲妈会带他回来给亲爹烧个纸。后来他年岁渐长,能独立了,每年扫墓烧纸就从母子俩变成了独自一人。
家乡变化挺大,与记忆里的很多地方都有所不同。
走过那段尤其堵塞的主干道,骆庭显靠边停车,今晚肯定是要在县里留宿的,他停车的位置有一家连锁快捷酒店,看上去干净整洁,还算不错。
夏沁没身·份证,但县城不像市里管得那么严,骆庭显用自己身·份证直接开了两间房前台也给开。
房间开好了,两人却没停留,扫墓要上午趁早,过了午就不行了。骆庭显的爹葬在自家的田地里,骆家田在县城郊区,现在是大伯家在种。跟着记忆驱车行进,中间走错了两次,问了几个人才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