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息,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既没有暴怒的破口大骂,也没有难过心伤的流出男儿泪,只是正正经经的表明了态度。
骆大伯怔了怔,回过神点头说好,扔掉烟头站起来,挺实在,“那走吧,我先带你去给你爸上坟,等回来再去书记家走一趟,那是咱家亲戚,自己人。”说着叹气,“到底是亲母子,你也别闹得太难看,能私了就私了。”
大伯娘没好气,“就你装好人!七符妈要真有良心怎么就贪了孩子的钱!七符,你回来给你爸烧纸你妈不知道吧?”最后一句是问骆庭显。
骆庭显苦笑,“大娘,我妈他们搬家我都不知道,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身上也没几个钱,要不是沁沁,我现在都不知道混成什么样了。”
骆大伯夫妻俩闻言一惊,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让人胆寒的现实。就连一直沉默围观的堂兄堂弟都不禁唏嘘,老大骆庭耀忍不住说,“这事儿二婶做的太不地道了,她是怕你知道这钱所以不敢露面了吧!”
小弟嗯嗯附和,挺热心的表示,“三哥,你要是打官司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导师,他在业界名气挺大的,到时应该可以帮到你。”
骆庭显一脸感激,连连道谢。大伯一家觉得他可怜,挺怜悯的,反而比刚来时更热情亲切。
看着轻而易举就打破了‘敌人’防线的某人,夏沁:“……”
但她只是眨眨眼,聪明的啥也没说。上车时,骆大伯和骆庭耀一块儿上了骆庭显的车,夏沁依然坐副驾。
骆庭显发动车子,按照大伯指的路开。过了会儿,骆大伯问起侄子现在的工作。
“我在里面认识个老大哥,当初因为经济纠纷判了一年半,现在出来洗心革面给人包工程,见我可怜,就伸手帮一把,让我平时给他打个下手。”
骆大伯听了就有些犹疑。他是老一辈思想,有种‘凡是坐过牢的都不是好人’的大一统想法。要不是骆庭显刚才主动卖了惨,又是自家人,现在也不见得会多关心这个侄子。所以想当然的,对于骆庭显嘴里的‘老大哥’就有些持怀疑态度。忍不住说,“能找份正经工作就踏踏实实的找个正经工作,你以前也是高材生,干点啥不比给人做跑腿看人脸色强?”
骆庭耀有些尴尬,“爸,七符现在干的也是正经工作,您别瞎说!”
骆庭显开车目不斜视,嘴里倒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大哥,大伯也是为我好,不相干的人大伯哪里会多这个口?”又说,“大伯,您放心,我肯定不乱来,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再说我还有个妹妹要养,我要是出事,她怎么办?”边说着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夏沁的后脑勺,一副标准的好哥哥模样。
夏沁不禁抿嘴冲他笑笑,心里暖暖的。
骆大伯和儿子对视一眼,到底顾虑着小姑娘面皮薄,没问出这姑娘是哪里蹦出来的这样的问题。骆庭显也没详细解释的意思,一行四人很快就转了话题,说起这几年家乡的变化之类,倒也和谐,没多久就顺顺利利到了墓园。
墓园建在兹县和临县交界处,靠着一座不算高的山,紧挨着就是火葬场。
火葬场这个地方当然不会愁生意,虽然是过年期间,他们到的时候还是看到不少车辆来回穿梭,给人种别样‘繁华’的错觉。
夏沁跟在骆庭显身边走着,她有点怕。
长这么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