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秦婉宜压抑多年的痛苦袭了上来,她甚至可以清楚地几个踏上第九层需要走多少个台阶。
前世被楚衍软禁之后,她就从未来过云禅寺,更惶论登上这北寺塔,给母亲奉上三炷香。
终于走到第九层,秦婉宜早就泪流满面。
她趴在长桌前的蒲团上,注视着长桌上的那台长明灯,滚烫的泪水落下,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地上,只能心中痛喊出声,“母亲,不孝女终于来见您了。”
就这样跪了许久许久,秦婉宜将憋在了数年的话全部在心中说了出来,心中诉说着对母亲的关心。
再次磕了几个响头,秦婉宜才直起身来,将胸口的香囊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在淮安侯夫人的长明灯前,再次跪下道,“母亲,不孝女没有听外租母的话,这才身陷囹圄。现在不孝女终于明白了,不知道您会不会原谅女儿。如今女儿做了您最喜欢的香囊,希望母亲再也没有尘世间的痛苦。”
秦婉宜站在长桌前,满脸怀念地看着面前的长明灯,并未注意到她身后的不远处。
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似被鲜血染成深红的锦衣,站在阴影处,手中的绣春刀在黑暗中闪着尖锐的光芒。
他神色漠然地看着趴在蒲团中的少女,耳边萦绕着似鸟儿轻啄般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