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阁主看见平遥被咬破的下嘴唇了, 有些气恼原竟的不懂怜香惜玉。原竟没理会阁主,只道:“这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记,你是我的, 记住了。”
平遥抬起眼眸,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原竟忽然变了脸色,将她轻轻地拢入怀中:“别哭, 我只是,只是,想起有别的男人在你的房间听你奏曲,我就忍不住心中的恨意。我恨我没能将你早些接回府里来,对不起……”
一会儿温文有礼,一会儿暴躁嗜血,一会儿又低三下四地道歉,阁主也看不懂原竟了。当原竟向她伸出手的时候, 她愣了愣, 随即便明白了原竟的意思, 于是从随身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份文契。原竟拿过文契看了一会儿, 松开平遥从怀里拿出一带银子给阁主,然后说:“你将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带了过来,不就是在等这个时候吗?”
阁主精明道:“也不是所有人的,毕竟勾栏阁也还是要做生意的。”她联系原竟今日的举止便知道会有此一遭,所以事先便准备了不少姑娘的文契带来。
“你可是不愿意?”原竟问一直低着头的平遥。
“不是……”平遥抬起头来,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进了原府,她还担心没机会报仇吗?!
“那就好,走,我带你去见爹。”原竟牵着平遥的手。在原竟的记忆中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这般牵过平遥的手了,那些美好的记忆又涌入了她的脑海中,只是那血淋林的一幕又突然出现打破了所有甜蜜的假象,她眼眸一暗。
等宗亲散去,原竟才将平遥带到原烨的面前,原烨有些诧异:“你这是……”
“我替她赎身了,她是我的人。”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两?”原烨顿了一下,“你上个月支取了三年的月钱便是为了她?”
“我把娘留给我的银两花了。”
“竟儿!”原烨有一丝丝怒气,虽说原竟的娘留给她的都是些原府也能拿得出来的银两,但是那毕竟是她娘留的东西,她怎可为了一个女子而……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原竟目光坚毅,她的意志不容任何人动摇。
原烨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知道才好!”语气又徒然一转,“你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只是我有一个要求——永远都不能扶正。”
平遥猛地抬头,很快便又低下头去,不能扶正,她明明是清倌,却还是要受那等屈辱吗?不过为了报仇,这点屈辱又算的了什么?
良久,原竟才应下:“好。”
平遥低着头,用余光瞄着原烨。原烨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原竟却是不用看都知道她是什么表情,甚至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二少爷你说什么?!”花蕊目瞪口呆地看着原竟,似乎不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原竟的口中说出来的。
原竟白了她一眼,重复一遍:“我说,今晚她睡这里,去拿多一床被子过来!”
“可、可是二少爷,你……”
“怎么?你是怪她抢了你的位置吗?放心,她和你一样,不过是我买回来暖床的罢了!”原竟凉凉地说。
“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就是买回来暖床的了!”花蕊被原竟的话给气到了,同时又因为那话而红了脸。平遥自然也会被这句话伤到,可是,只要能接近原竟,只要能报仇,这一点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