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劝你说的?让我不要再回去教书?”
许尘深抬眸, 似笑非笑:“既然是你和我谈, 那就跟她没关系。”
陈饶一愣,半晌笑了笑:“行。”
她神色很平淡,语气也很平淡。
“关于手术的细节,我自己查过资料,也听医生说了几句……”
她顿了顿, “其实结果如何我并不在乎,没那么严重, 我本身也没想过结婚。”
许尘深垂了垂眼,脑子里闪过什么, 没说话。
“我叫你进来,也不是为了谈手术的事。”
门上有轻微的动静, 不用想也能知道,是陈溺趴在门外偷听。
许尘深声音放低了些:“是想谈她, 对吗?”
陈饶点点头。
“你很关心她。”
她笑了笑,听出他话外之音。
“我妹妹是那种, 谁对她好她就会特依赖别人的人。”陈饶端过桌上的温水, 自顾自喝着, “你信不信, 要是上回她来我这里, 我把她百依百顺地照顾着, 你现在连她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许尘深低头,过了一会,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她小时候就爱把什么事都藏在心底,现在长大了,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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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这一点许尘深感同身受,她身上就像有一层壳,把她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突然问。
“认识三年,在一起十二个小时。”他淡淡道,实话实说。
陈饶忍不住笑,也很同情:“我妹妹不好追,你能追到就不错了。”
许尘深笑了笑,没说话。
“她一定没跟你说过,我们家的事吧?”
确实没有,他摇摇头。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告诉你比较好。”
“她那个沉闷性子,等她告诉你,恐怕你早就被累跑了。”
许尘深顿了顿,想说不可能,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她是她姐姐,愿意和他说这些,是接纳他。
“你说吧。”他往后靠,做好了长久谈话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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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溺贴在门上,但是什么都听不到,她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凑个耳朵在门缝里,能听到微弱的谈话声,具体内容却一无所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许尘深还没出来........
姐姐不会骂他吧?
她胡乱想着,包里手机忽然振动,她迅速离开门,生怕这动静引起里面人注意。
陈溺走到走廊的窗边,才取出来接通。
是舅母。
“小溺,已经开学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
又来了,每次要到撒谎的时候,她总是说不出来,怎么都编不出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舅母看她不说话,有些急,“出什么事你就说,别憋在心里。”
“不是,您别担心。”
正是白天,走廊上的声音有些嘈杂,有位大叔一直在背后叫着“医生,医生!”,陈溺忙把话筒捂住,但还是晚了一步,舅母已经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