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可把两人急坏了。
碰上薛灵崖的时候已是深夜了。两人讶异,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只听他有些疲惫地道,“有一个朋友要远行,我送了他一程。”
傅绮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神情的一丝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这会子她的心思全在龙云杉身上了。
可天珠的事还没有传到教下堂里,是以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现在的龙云杉正在一间石室里待着,而石室外匡玉真人的五名弟子已到了三位。
“天珠到底有何变化?”
说话的正是二徒弟独孤卓英,他身得高大,英朗的面容上不显息怒。
第一个听到天雷之响的是棠兰,她将详细的状况讲了一番。
天珠乃是上琼派一珍稀之物,可以感知到妖魔之力,也可使人之心魔显现,从而加已控制。
普通人触摸到珠子,珠子会如往常丝毫无变化,而当它感知到邪力,便会浑浊黑化。
当棠兰冲进天珠阁,看见通身黑气的天珠时,她的内心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恐惧。
那是多么可怕的邪之力,仿佛会勾起人的恶面,坠入地狱。
那个被金符缠绕的、昏厥的少女,竟是让天珠变幻的人?!
看着她年幼的面孔,却无法让棠兰心里生起怜悯之情。
对付邪魔,宁杀错不放过,这是棠兰的态度,但这也许就是她无法正真参悟道心的原因罢。
龙云杉紧贴着石壁,听着外面的声音,通过与棠兰简短的对话,她已知道了自己被关在石室的原因。
自被视为邪魔之身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让她有种绝望的感觉。
现在她是异类,她是一个可能危害到他人的异类。
他们也许就要将她关在这石室里,帮助她清除那不知是心魔还是什么的鬼东西,这个时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辈子。
还有比这更绝望的么?
她上山的目的是来除去心魔,但绝不是面对四壁发疯。
她这一回彻底成了焦点人物,连从来不参加任何事务的人都来了,他就是匡玉真人最小的徒弟君无歌。
人未见,味先来。
棠兰等人抬眼一瞧,他们喝得前仰后合的小师弟来了。
“哈,各位师兄,棠兰师姐。”君无歌打了一个酒嗝,行了礼又道,“你们要喝酒吗?”
棠兰抢过酒葫芦,盖上盖儿,“你怎么又”
“我喝酒时听到轰隆一声,我还以为是净初教攻来,把师父的老屋子轰了一个大洞呢。”君无歌醉醺醺地嘿嘿一笑,“然后我就来凑热闹了。”
“师弟还是赶紧回去省酒罢。”一旁的张天正皱了皱眉,他这个师弟啊,深得师父真传,却总是一副烂醉泥的模样,实是有辱门派之尊。
“我怎么能走呢?”君无歌抬起眼,明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震慑,转而又笑得没个正形,“我是来收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