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净初教给毁了。
原来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坏人。
现实让这个小姑娘猝不及防,震惊不已。
当经历这些后,让她顿时无比想念那个——她可以随心所欲、舒舒服服的家。
白月升上夜空,使浮灵阁里的光线更为柔和。
龙云杉盘膝坐在盈光粼粼的水面上,这浮灵阁中有一方清池,池中水乃是哲天灵泉之水,其中蕴含浓郁灵气,使人神净身畅。
君无歌坐在龙云杉的对面,两人两掌相对,淡白的雾光在周身缥缈。
便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君无歌的脸色愈发苍白,细密的汗珠沁在他的额上。
站在池外的棠兰见此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每过一秒她的心便在紧一分。
待到淡白雾光渐渐隐去,只听君无歌道,“结束了,徒儿。”
听到那疲惫力虚的声音,龙云杉心尖一颤,当即睁开眼,却见君无歌已被两个人影搀扶着消失在浮灵阁深处。
“师叔,师父他……”
听见龙云杉说话,棠兰才把跟随君无歌的视线收回来道,“你莫要追问,好生休息去罢。”
“师叔,弟子有一问,不得不说。”
龙云杉走出清池,纯净的眸凝视着棠兰。
那神色让棠兰心中一怔,她瞧了瞧龙云杉的双手,白布上已不再渗血,便嗯了一声道,“问罢。”
语气虽是平静,可棠兰的那张脸却总好像在生气一般,眼角的几丝细纹更有种威不可侵的感觉,令人有些不敢注视她的双目。
不过这会子龙云杉心中对师父君无歌的担心远远超过对棠兰师叔的畏意。
她一股脑儿地说出了心中疑惑,“师叔,适才师父为弟子施术时,弟子隐隐感觉,双手里有一股冷流在流转,渐渐汇聚于手心一点,最终那力量被师父拽走了。”
她之所以用拽这个字,是因为适才那种感觉就像是力与力的博弈对抗,那冷流似是融在她的骨头里,而君无歌的力就像一双手,一点一点将其拽离出她的身体。
“那力量虽脱离弟子的双手,但好像并没有消失,可是纠缠在师父手中?”
棠兰的神色微微一动,对眼前这个小姑娘能有如此敏锐的察觉力而感到惊讶。
再见龙云杉担忧中含有愧意的神情,令棠兰心中更感欣慰。
她师弟的苦心没白费。
“除煞之法,甚为凶险,你尚且年幼,你师父便代你受之。不过此事对他而言,并不难应对,你且回去罢,不必忧思过甚,且要忌食忌口,知道吗?”
“谨遵师叔教诲。”龙云杉低下头,喃喃又道,“弟子会在阁外等着师父。”
棠兰的神色又恢复板正,“你若想让师父能够安心,就立即回去,明早再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