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重绝点头示意,手腕一动,攻上前去。
几招下来,她是愈来愈起兴致,一身的机灵劲儿也显露出来,重绝面色淡淡,看似是在随意侧身闪避,实则在指引她的剑锋。
“轻剑亦需稳。”他左手两指成剑,右手垂在身侧,红果拢在手心里。
有这位严师在,龙云杉更是认真起来,两人双影交错,剑雪同光,天色也渐渐微明。
木屋里,虹啸从酣睡中醒来,小腿一蹬伸了个懒腰,它用小爪子拍拍身后睡扁的绒毛,跳上桌叼起一个红果,一跃出门。
重绝背靠树干,凝视着练剑的龙云衫,不经意间他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在他年幼时,他的哥哥重舟也是这般注视着他。
忽而从远处窜来一道白影,一只伶鼬快奔而来,他的笑意转瞬即逝,旋即纵跃上树。
虹啸见此一惊,被陌生人像躲瘟疫似的远离,叫它心中好不痛快。
“小鬼。”它凑到龙云杉身边,撇撇嘴,不服气地问,“他是谁?”
木屋虽被它弄得乱七八糟,但龙云杉一看到它毛茸茸的模样气便全消了。她摸摸它的脑袋,将与重绝相遇之事简略讲了一番。
虹啸一边听,一边眯眼打量树上之人,那张漠然中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俊脸,很令人讨厌。
它挺挺胸,神气地向大树走去。
“本座名为虹啸,你……”
话还未说完,它忽觉身后有异,当即回身一望,只见一个与它一般高的小雪人拽住了它的尾巴,不让它上前去。
“哪里来的鬼东西!”
它登时四脚齐跳,绒毛直立。
小雪人歪歪脑袋,觉得眼前之人太过胆小了些。
龙云杉练剑空隙余光一瞥,噗得一笑,只见小雪人伸着小圆手赶得虹啸四处乱窜,怎么样也不让它靠近大树。
显然小雪人是重绝的杰作,只是不知他为何不让虹啸靠近?她抬头一望,正巧遇上他的目光。
他倚树而坐,左手搭在左膝上,神色清淡,却比最初的冷冰冰舒和几分,他侧过目光,微微抬头,望向天际,右手的小红果惬意地卧在一起。
而一旁的虹啸被小雪人追赶得上蹿下跳,已是口干舌燥,想要靠近重绝的心思也被消磨了大半,它索性拖着龙云杉回屋烧些热水来喝。
龙云杉很少熬夜不睡,自她习惯雪山的生活后,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是以她的作息一直很是规律。
而今日她确实颇感疲乏,等水时一不小心竟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天边的初光中染上一丝淡金色。
“咚咚—”笨拙的敲门声传来。
虹啸不紧不慢地跳下桌子,打开门,只见小雪人站在门外,圆肚子上写着几个淡然超逸的字。
【我先走了。】
虹啸挑了挑眉,伸长脖子向四周望了一望,见小雪人的主人确实已经离去,它当即毛腿一抬,正中小雪人的脑袋。
小雪球登时以一个优美的弧线飞出门外。
它抻抻尾巴,绒绒的脸上泛起坏笑,颇有报仇雪恨的得意。
水沸腾升起咕噜噜的气泡,龙云衫醒来时,虹啸正在梳理肚肚上的绒毛,用的工具正是她平日里用来梳头的木梳。
“醒了啊,小鬼。”
它慢条斯理地将木梳上的绒毛取下,放在一边,见龙云杉打开门,它又道,“那个讨厌鬼已经走了。”
“是么。”龙云杉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