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决定了, 酒也喝毕了, 龙云杉随着君无歌穿过石廊, 来到神凝室。
不同于另外四位师父的修炼内室, 这神凝室位于甘酉宫后方的崖壁上。
君无歌携着龙云杉的手臂, 飞身而下, 来到这块悬于崖壁前的石阵上。
龙云杉一观,不由感叹, 身后是锋利陡峻的山壁, 身前便是云卷云舒的碧空, 这样的地方是她以往从未见过的,若是云中再有野鹤穿过,那可真是如仙境一般缥缈出尘了。
她按君无歌的指示, 盘膝坐在阵中。
阵盘显出青光, 周身符印自行轮转,一股暖流充盈在她的体内, 她只觉神清气爽,就像少时曾听僧侣若说的被佛光普照一般, 浊去清来。
君无歌站在一旁,不知在袖中掏什么东西, 左掏掏右掏掏, 终于找到了一张有些皱巴的黄色符箓。
他笑了笑, “为师本想自己画符箓的, 可奈何这玩意比法术剑术难多了, 这张是清晨时你棠兰师叔送来的。”
话罢便像对付僵尸一般, 将符箓拍在龙云杉的脑门上,唇间一动念出清诀一道。
龙云杉虽觉额头上的东西碍事,但既然她师父贴在她脑门上,那就一定是有益之物。
她吹了吹眼前的符箓,瞧了瞧他的师父。
只见君无歌也盘膝坐下,金阳散在他的白道袍上,他的背影不算高大,有些消瘦,腰间金灿灿的酒葫芦又矮又胖。
她想起适才他拍桌时的愤怒。
“我要试一试,到底谁才是命运的主人!”
而此时他的背影显得那样孤远,让她不禁对他的过去充满了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是不会问的,一来他是她师父,是长辈,二来她也从不对身边人的过往过分关注。
“徒儿,莫要思虑,闭眼调息。”
眼前之人突然说了一句,她当即耳尖一红,闭上眼,正正身形后又眯眼瞧了瞧,想看看她师父的后脑勺上可是长了一只眼睛么?
说起调皮捣蛋,她也是有一些的,但这个时候她知道应该做什么,便闭上眼,按照君无歌传授的一则心诀开始修炼。
按之前所说,这一次的修炼只需一个时辰,君无歌会在一个时辰后叫醒她。
第一次这样一动也不动得坐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好在过程中她专注于心诀中,时间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日过正午,飞鸟已在苍穹转过几个来回,崖风轻轻挠着她的耳鬓,而此时本该负责计算时间的君无歌,早已不打坐,干脆在一旁侧躺睡着了。
龙云杉取下失效的符箓,任它似黄蝴蝶般打着旋,她站起身,望着远处连绵青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等了片刻,君无歌依旧不醒,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师父,醒一醒。”
君无歌的喉咙中发出像小孩子一般的声音,眉头微皱,这起床气还挺大呀。
只听他含含糊糊地说,“我还要睡,你自己上去罢。”
“……”这可是崖壁啊。
但看这位睡得四仰八叉的人绝无醒来的意思,龙云杉明白要么在这等几个时辰,要么自己个儿上去。
她转了转手指上的木头戒指,在君无歌耳边道,“师父,那徒儿先走了啊。”
“走走走——”
君无歌一翻手,好像恨不得把她从悬崖上推下去才清静。
龙云杉一笑,她这位师父为何睡觉时总爱张着嘴啊,上一回在书茗楼就是这样。
她四处瞧了瞧,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