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遇牵着余粥往石桌那边走, 等靠近了,双手扶住余粥肩膀往下一压, 没来得及反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沉遇低头望着矮了半截的余粥开口“我第一次见你, 就是在这。”
余粥愕然, 环顾四周, 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 在这吗?
“你读大学那会是不是来玉禅寺小住过半个月?”
余粥回忆了一下, 点点头, 大三暑假那会是奶奶八十大寿, 为了给奶奶贺寿她专门跑到玉禅寺住了半个月给奶奶抄了一份心经,每天吃斋念佛, 六根清净,后来寿宴上把心经送给奶奶时,连声夸她有心,喜欢的不得了。
沉遇怎么会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 你趴在这石桌上抄心经睡着了, 这么大一张圆桌被你胡乱的铺散一桌笔墨纸砚, 当时我就在想,既然在抄心经了还那么不用心,白白浪费了这寺里上好的研墨和纸笔了。”当时遇见没想过后来牵连那么深,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模样到现在都记忆尤深,白净的脸蛋还不自知的沾染了墨水,偶尔撇动的嘴唇,每一种样子都仿佛近在眼前。
余粥瞪大了眼睛,突然一副回神的样子,指着沉遇言语激动“哦哦哦!!!我记起来了,那天起来的时候,我还发现桌上的草稿纸被人写了一句话,当时以为哪个小和尚的恶作剧呢。”
那天余粥醒过来,整个人还是睡眼惺忪,混混沌沌,望着一桌子杂乱无章的东西出神了许久,
猛然发现压在桌角的一张白纸上被人写了一行字,很明显不是自己的字迹。
心经得用心不是用梦。
字迹流畅,朴茂工整,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的痕迹。
余粥抽出纸仔细辨认了一会又四周看了看,既认不出字迹也没找到写字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沉遇走到另外一个石凳上坐下,一手半搭在桌沿,修长笔直的手扣在桌面,毫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那是第一次见你,那几年我常跟着方丈学佛理经,你过来住那半个月刚好碰上寺里讲禅月,
所以那月我来的极为频繁,不过你一直住在西侧那边,我讲禅在东边,本来见面的机会就不多,加上你一心扑在抄经上,外面的事物和人关注极少。”
余粥脑中念头浮现,抓住沉遇说的重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也在寺里讲过禅对吗?”
“嗯。”
恍然大悟,那上次在藏经阁看到的木牌真的是他了,缘分几分坎坷啊真是。
“沉教授~你就见过我一次睡觉,就情根深种啦?还是不用心抄心经的模样。”素手顺着沉遇手腕往下滑,落入宽阔的手掌中,包裹的恰到好处,眼神戏谑的望着他,想听他接着说下去。
沉遇手掌收拢,把滑腻温润的小手牵紧,另外一只手曲起来,轻轻蹭过余粥小巧的鼻尖,眼神有柔情万般。
“我不止见过你睡觉,还见过你闲暇时在老树下看蚂蚁搬家,见过你听不耐烦听讲经偷跑出去和小和尚下棋,见过你不爱吃寺庙里的斋菜嫌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见过你在这住的半个月许多姿态。”
余粥咂舌又不禁费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关注啊?见过我不用心抄经之后应该对我印象不太好吧。”
“是有点印象不太好。”沉遇表示赞同。
“喂!”听不得逆耳话的余粥圆目瞪了瞪沉遇,她只是意思意思,这人还顺水推舟了。
“不过,也是因为抄心经让我开始关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