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实在不像话,又觉得自个头上帽子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史鼐怒喝一声,「好了!」
雨月泪眼汪汪的看着史鼐,一双小手捂着肚子,希望史鼐看在她腹中骨肉份上,切莫怀疑她的清白。她跟了夏姨娘多年,自是知道史鼐是有多希望再得一子的,不料史鼐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孝期子不吉,雨月这胎……」
史鼐微微沈吟,「这胎还是不要了。」
雨月哭着被人捂住嘴拉走了,史鼐也不再提敬茶之事,不止雨月,连雨秋也受了连累,只能尴尴尬尬的继续做她的粗使丫环,雨月被拉走之后便没再候府中出现过了,没几日连雨月的家人也失了踪,就此消失在候府之中。
夏姨娘恼恨雨秋,故意折腾着雨秋,让她日日忙活到半夜,一个爬上爷的床无耻丫环,也是被人所轻贱,莫说丫环婆子了,甚至还有小厮对她动手动脚的,最后雨秋实在受不了了,一根绳子上吊去了。
一个爬床丫环的死亡在候府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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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以婢妾之身行主母事,还未对两名丫环加上管束教导,险些乱了史家血脉,要不是她后来爆出怀孕一事,只怕被赶到庄子上反省也不是不可能的。看在她腹中骨肉份上,夏姨娘最后则是被罚禁足三个月,革除半年月例,史王氏也只能以给夏姨娘补上粗使丫环为由,将自己娘家带来的家生子换上罢了。
乍看之下似乎是史王氏大获全胜,但只解决了雨月和雨秋两个通房,夏姨娘和她腹中孽种还是好好的,而且史鼐大概是因为雨月之事,心绪不顺,只吩咐了史王氏务必要好生照顾夏姨娘这胎,虽不再去夏姨娘房里了,但也没再进正院,只日日宿在前院之中,着实过了一段清心养身的日子。
史王氏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她也知雨月这事让二爷有几分厌了她,虽是夏姨娘的错,让好好的官盐当私盐卖了,而且雨月平日举止又不安份,腹中孩子来历有几分说不清楚,这才逼得二爷不得不弃了雨月腹中的孩子,但雨月那孩子亦有七分可能是爷的骨肉,二爷心疼之下,只怕是舍不得怪他的心尖尖,反倒怪上她这个当家主母管家不利了。
眼见夏姨娘的肚子越来越大,虽是被罚了半年月例,但史鼐私下又添补了不少,平日里吃喝都是尽着她的,这夏姨娘反倒大有在院子里安心养胎之势,史王氏急到不行,和周嬷嬷商量着,「眼下夏姨娘身边有咱们的人,不如……」史王氏做了一个手势。
周嬷嬷比史王氏还想弄掉夏姨娘的肚子呢,不只是她的肚子,最好连夏姨娘也一起弄掉,只是这想法虽然很诱人,但周嬷嬷心知这夏姨娘可是二爷的心尖尖,若夏姨娘这胎有了什么问题,只怕二爷会真恼了火。
太太生育了大少爷,自然永远会是太太,但她们这些底下人怕是得不了好。
「太太。」周嬷嬷劝道,「这雨月事情还没过,若再对夏姨娘出手,只怕二爷会真恼了太太了。」
「啍!那雨月肚子里的还不定是史家的骨肉呢。」史王氏冷啍不屑道,「就算是,二爷也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孝期之子。」
二爷可不是三爷,容不得孝期之子不说,这雨月也不是三爷那妾室,三爷那妾是外面聘进来的良家子,有娘家有父兄,不是轻易可以处置的了,可不是像雨月这般不敬主母,行事又不安份规矩的低贱丫环。
周嬷嬷叹道,「话虽如此,二爷也是极心疼的,要不怎么会要太太顾好夏姨娘这胎呢。」
雨月胎儿不是二爷的这话也只是哄哄旁人罢了,就算是二爷,只怕也是心里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