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低垂着头,咬着下唇,秀眸中隐隐流出恨意。
史王氏亦是快要气晕了,好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背着主母与人苟和!?
史王氏本想呵斥,但见史鼐不喜的神色,心下又委屈了三分,一个她,一个夏姨娘,再加一个李姨娘,书房里还有二个伺候笔墨的通房丫环,难道还不够吗,现下连夏姨娘身边的丫环都收用了,而且还一收便收一双,现在才刚出孝没多久呢。
史王氏的委屈之色,史鼐也瞧见了,不过他亦是心下不喜,也不过是收用两个丫环,何必装出这般小家子气的作派,怪不得夏姨娘处处小心,深怕招了史王氏的眼。况且雨月有了身孕,为史家开枝散叶,做为大妇,史王氏该感激才是,怎可露出这般委屈之色。
看来史王氏平日的贤良淑德大多是装出来的……
「雨月既然有了孕,就抬为姨娘吧!」史鼐垂下眼看向雨月还未显形的肚子,眼眸软了几分,他眼下就史秉靖一子,恨不得再多几个孩子,那怕是庶出的也是好的。
说到此处,雨月也有几分心虚……
她有心要抢在夏姨娘之前给二爷生个儿子,自然不会把那避子汤喝下,每每都是待夏姨娘走了之后,悄悄把避子汤给吐了。
雨月摸摸肚子,自觉有腹中这块护身府,二爷再怎么气她也不会太过责罚她,鼓起勇气再次喊道:「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二爷的啊。」
史鼐的脸色越发阴沈,他是不管后院阴私,但他可不是什么傻子,什么胃口不好,药喝不下去,分明就是故意将药吐了。雨月这丫头太有心计,不配做姨娘,待她生了孩子之后,无论男女,都把孩子抱给其他姨娘养吧。
史鼐懊恼,正想开口叫人把雨月拉下去之时,只听史王氏长叹一声,叹道:「劳烦嬷嬷去查一下这雨月成孕前是否安份?」
周嬷嬷得意的看了夏姨娘一眼,「是,老奴这就去。」
雨月急的泪如雨下,她不过是粗使丫环,夏姨娘又不让她把她做了二爷通房之事说出去,人人都使唤得了她,这段时间不知进出府第多少次,更别提其间她回了好几次娘家了。
她只能连连磕头,不停对二爷、太太磕头,还对夏姨娘连连磕头,哭求:「夏姨娘救救奴婢,奴婢都是听您的吩咐啊。」
雨秋也心知不妙,一边哭一边急道:「是夏姨娘!都是夏姨娘不让奴婢们禀告太太的。」雨秋一咬牙,又道:「夏姨娘想要咱们代她喝那避子汤,所以……一切都是夏姨娘教说的啊。」
夏姨娘气的脸都红了,连忙怒道:「妳胡说些什么,还不快把她们拉下去。」
可惜在正院中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就只有周嬷嬷和夏姨娘带来的二等丫环,那二等丫环本想拉人的,但见了周嬷嬷如利刃般饱含杀气的眼神,吓的当下也不敢乱动了,垂眉低目,好似没听到夏姨娘的话一般。
史鼐冷瞪着夏姨娘,夏姨娘当下软了身子,泣道:「老爷,我冤啊!婢妾真没吩咐什么啊。」
可惜在这绿帽疑云之下,夏姨娘再怎么哭诉,史鼐也不愿理她了,没一会儿便有人送上这半年来门房的出入册子,莫说雨月了,连雨秋都不知道进出府了多少次。
史王氏翻了翻,把那出入册子往兀子上一丢,欠身对史鼐肃容说道:「请爷见谅,妾身身为史家妇,这不清不白的茶,妾身委实喝不下去。」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说是定下了雨月和雨秋两人不清不白的事实,两人那能甘心,要不是夏姨娘硬是暪着太太,她们好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