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星星,此时已是深夜。
“砰”董兵兵的头又撞到了玻璃窗上,有点疼,她短暂地醒了一会,又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她白天消耗了太多体力,精神又长时间受到惊吓,所以哪怕坐着睡觉并不舒服,她不舍得也无法醒来。
沈少校看着靠在他的肩头已梦会周公的董兵兵皱了皱眉,又看到董兵兵白净的额头右侧一片红痕,那是多次撞击之后留下的印迹,可怜兮兮的。
算了,沈少校侧过头,打算视而不见。
他抬起左手,就着昏暗的壁灯光,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十分。
车厢里一片安静,只听得手表指针滴答滴答地走。
……
闭眼假寐了一会的沈少校又抬手看了眼时间,两点五十了。
他将董兵兵的头用手托住,站起身来,又将她轻缓地放倒在他的位置上。董兵兵睡得很沉,什么动静都没察觉。
沈少校扫了一眼车厢,嘴角微微勾起,他戴上帽子,转身离开。
这个点是人体的深睡眠时间,大家都睡得很香,谁也没发现沈少校出去了。
正当大家酣然入梦的时候,车轮与铁轨开始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火车急停了。
强大的惯性使得睡梦中的众人毫无防备地向前方椅背狠狠撞去,大家终于清醒了。
其中,董兵兵绝对是摔得最惨的一个。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她睡觉的姿势竟变成了侧趴在沈少校腿上,于是在危机到来时,她没有丝毫的缓冲,“扑通”一声就顺势摔在了地上,脑袋还撞在了桌子下的支柱上,疼得她嘶牙咧嘴的。
董兵兵揉揉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神色懵懂呆板,脸上还带着熟睡后的红晕,她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少校脸色有些难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压皱的军裤,那上面依稀可见一小滩深色的水印。他随后站起身,沉默地领着身后的一群军官快速地出了车厢。
董兵兵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有些天真,还以为是火车坏了,沈少校他们下去抢险。
和平年代出生的人总是对战争危机少了那么一些预感和认知。
直到远处开始传来枪响,董兵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好像不对了。
乘客们龟缩在车厢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行囊,神色忐忑不安。
渐渐地,枪声越发近了,乘客们开始躁动起来,突然有一个抱起行李就冲了出去,于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群人全跑出去了。董兵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紧跟其后,抱着她那个大大的,装满了手工布鞋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