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的心很乱,只能赌一把,赌霍衍会不会无条件相信她。
“我信。”霍衍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上辈子,太后可不是在这个时候薨逝的。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思绪复杂的宝珠忍不住撒起了金豆豆。
“姑祖母待我至善,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死掉,衍哥哥,回京以后,我想让你借几个人给我,我要亲自彻查姑祖母的死因。”
宝珠咬牙切齿地说到,姑祖母一直都与人为善,到底惹到了谁,居然下这种毒手。
上辈子是孤儿的宝珠,最在乎的就是这辈子所有对她好的亲人,也万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无论是谁,敢伤害她的家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往日里再温顺不过的猫咪,一旦伸出利爪,那也有可能会变成一头猛兽。
霍衍看到宝珠这副模样,心如刀绞,很想说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他会替她查清楚所有的一切,但是他明白宝珠对太后的感情,沉默了半响,答应下来。
伸手将宝珠揽进怀中,宝珠鼻头一酸,抵在他的胸膛,觉得万分悲伤。霍衍就静静抱着她,感受胸膛渐渐濡湿的感觉。
天稍微一亮,所有的马车就已经准备好了,正德帝留下了一部分人手,用来整理剩下的来不及带走的东西,而且走的匆忙,也需要有人和其他部落和小国的首领,解释他们之所以匆匆离去的原因。
去宜川的时候,整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这趟回京,中途基本就没有停留休息的时间,长长的车队,在第八天就赶回了京城,几乎只花了去时一半的时间。
宝珠和霍衍回到肃亲王府,压根来不及换洗,直接脱掉最外面的衣服,摘掉头上的朱钗,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换了一身素白的孝服,就匆匆忙忙往皇宫赶去。
此时的后宫,已经是一片缟素。
后宫中的大小妃子和宫外的命妇早就穿着素服守在了太后的寝宫之外,寝宫之中,灵堂早已摆好,皇后和几个皇子公主正跪在灵堂前,满脸悲痛地哀哭着。
宝珠匆匆忙忙地赶来,也没时间和家人联系,在跪在大殿外的命妇中扫视一眼,奇怪地没有发现奶奶和她娘的身影,心中有些纳闷,于情于理,太后过世,作为太后的娘家人和当朝命妇,她们都应该过来才对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没有给她细想的机会,跟着霍衍,匆匆踏入灵堂中,径直赶来的正德帝早已跪在了正中央,大声嚎哭,一点都没有一个皇帝的样子。
太后的遗体就摆放在灵堂之上,放置遗体的棺木四周摆满了冰盆,少一靠近,入骨寒凉。
虽然现在天气凉爽,但是尸身摆久了还是容易腐坏,没人知道正德帝什么时候赶到,就在尸首旁放置冰块,延缓尸首的腐化。
一踏入灵堂,宝珠就人不住鼻头一酸,泪如雨下。
芳嬷嬷仿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在棺木旁,看到宝珠的一瞬间,先是一喜,紧接着却闪过一丝厌恨,将目光转移了开去。
宝珠没有错过芳嬷嬷的那一丝目光,心中一紧,直觉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
“陛下,你要为母后做主啊。”
一旁满身缟素的皇后,哭的好像一个泪人,抽噎着,几乎要厥过去的模样,朝正德帝扑过去,大声哭喊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母后是心疾去世吗,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正德帝赤红着眼,一把揪住顾皇后的手,厉声质问道。
皇后还没见皇帝这么生气的样子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一手用帕子擦着眼泪,啜泣地说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