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看眼天色正好也快到了,命田邯缮派人跟着。
“可若这侍卫出了虔化门,就不好跟了。”田邯缮发愁道。
李明达从腰间掏出一面令牌递给田邯缮,这是她儿时父亲赏给她玩的,她从没用过。料到今日可能会用上,李明达便随身携带了。
田邯缮忙应承去办,至黄昏时,派去出去的人方回来复命。原来这郑伦放值后就回了班房休息,片刻后又去了太府寺方向,再之后也便不好往下追了,方回来复命。
“可惜查不明到底是谁。”田邯缮遗憾叹道。
“还用查么。”李明达讥笑一声。
太府寺而今的主官正是房遗爱,她十七姐的丈夫。
刚刚在立政殿后面,李明达也没有白白站一个时辰。她走时,特意交代碧云安排了很多活计给绿荷和秀梅做,这会儿方让她二人歇息。
公主迟迟没有现身于立政殿,秀梅和绿荷又得闲来无事,自然嘴巴就勤了。二人便躲在房里嘀嘀咕咕,从公主因何出宫说起,讲到公主苏醒后对她二人冷淡的态度,免不得心虚,接着就提到她们的第二个主子——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早在五年前就对秀梅绿荷二人软硬兼施,令二人为她所用,凭此监视李明达的动向。
这些话言之凿凿,李明达亲耳所闻,毋庸置疑。至于绿荷和秀梅二人似有意加害她的事,听起来倒并非像是高阳公主的授意。个中缘由,还需要进一步查问方知。
李明达跟两个小宫女自然不需要多耗什么时间,立刻宣见她二人。
“你们两个我不能留了,单私传消息这一条便足够你们死罪。”
李明达说得太干脆直接,倒叫秀梅绿荷二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俩人才慌神,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给公主磕头,口喊冤枉。但当田邯缮提及秀梅与侍卫郑伦来往一事,时间地点过程俱全,俩人不敢喊冤了,嘴里只剩下求饶。
“谁先说饶谁不死。”李明达再道。
秀梅和绿荷互相怀疑地看对方一眼,立刻争抢着道出经过,只为求一条活路。
李明达让田邯缮如实记录,随后令二人画押。
这边事情还没完,那边东宫就传来消息。果然如李承乾先前所料,于志宁见太子失踪半天,调人问询之后,就上疏批判太子擅带宫人外出游乐,好色淫逸,品德有失。
房遗直本就性子凉薄,对于高阳公主的发疯,既没有惊奇也没有愤怒,一副事不关己见怪不怪的样子。
至于李明达,根本不想理她。高阳公主在未曾理解经过的前提下,就冒然冲出叱问她,过于无理唐突,以李明达的教养,是不可能和她对吵的。
高阳等了半天,见屋子里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回应自己,她跟对着空谷喊一嗓子没什么分别,但偏偏对着人这样会令她更闷气。这些人全都把她当成了死物,无视她。高阳公主怒火更甚,一双眼喷着火,只恨不能把她所有厌恶之人全都焚烧殆尽。
“公主累了,我带你回去歇息。”
房遗爱尴尬不已,想去拉高阳公主劝退她。殊不知他此举,反而更加惹怒了高阳公主,对方立刻甩手让他滚快。
房遗爱大失面子,阴沉着脸,用很大声且讽刺口的口气对高阳公主‘恭敬’道:“那便随公主的意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容我先告退。”
她丢得起这个面子,但他丢不起。房遗爱随即冲李明达行礼,便甩手而去。
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