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未曾得知他消息,没听有这么个勇将,也没晓得哪个满脸络腮胡的反臣被扣着处死了。
什么都想不到。
“夫人总该为以后做打算,西北这样的地方,不可能困他一辈子。”她又给芸珠添茶。
“奴家小户出身,很多东西都不懂,请万妈妈教导。”云珠起身,轻轻一拜,无论如何她总得经营着过日子,如果真不得丈夫宠爱起码她懂事儿点说不准还能偏安一隅。
万氏眉头松开,她愿意教导她,只要她不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夫人先随我去换个打扮。老奴随行时在路上采买了不少仆人,一会儿便跟着夫人去点点。”
芸珠应声儿,便跟着万氏回了自己房内。她没什么绫罗绸缎的衣裳,万氏便支使了几个仆人去买,因着如今管帐的是程氏,又要去李府对了账,废了不少时间。
这日到晚上他都未回来,芸珠也是第二天才从万妈妈嘴里听了。
昨个儿夷人偷偷渡过河,他带着一列人马去探查情况。到底什么章程她就不知道了——
——
次日夕阳西斜,亦是芸珠嫁人府中的第二日司徒空山才闲了下来。
“这些夷人越发不知足了”,葛无还将缰绳给了门口的门房,又随着自家大人走进了门。司徒空山一双眼比以往更加黑沉,从前汉人瞧不起夷人,现在的情况又如何——这么长时间,便是弹丸之地的宵小也被一帮蛀虫具养肥了胆子。
“你告知李惩,让他贴下告示,但凡私自与夷人交易铁器,杀无赦。”
“是。”
两人都知道源头不在这儿,或许开了这先河的人没想这么多,可谁知道上了站场,会有那么多肥私的人,连自个儿家上场子用的武器都邋遢了头,偏偏敌手那里一个赛一个冷光锐利,如今却还想与他再交易?
入了门脸色还是坏的。
程氏办事很利落,万妈妈却早了她更些年的经验。原本还略显空旷的宅院如今已填了满当当的仆人,各司其职。外头又有门房看管,到比那州府都要显得戒备森严。
万氏得知他回来的时候忙叫正休憩的芸珠,自己先去了接待。
毕竟司徒家一个大家族还在汴城,为掩人耳目二少爷蓄起长胡,画像也传入过府中。
万氏初见到没多大震惊,只是震惊他腮侧一道爪印,很淡,但离的近了却能看清,“这脸是怎么了?”
葛无还偏头,似不在意的赶紧踏出房门。他脸上的伤虽小但谁看不见,谁敢太岁头上动土指出来。万妈妈指出来的,她不定有事儿,他听见了就不一定了。
万氏只是太惊才问了一句,过头就明白了。
这司徒家的二少爷活到个二十有八都没结亲纳妾,也是急了点儿,“夫人正梳妆打扮,二少爷要去屋里吗?”只是她回去还得提点这郑氏,便是再如何男人家的脸面怎么能随便的乱碰——他不顾忌的在西北娶了一个小门户的,老太太那边却还嫌弃着,那郑氏还如此不懂规矩。
万氏心里头可怜自己从小奶到大的孩子,既然他爱娶就娶了,只是以后这规矩是得好好学了。
他心里却是对那郑氏美色起意,但近日事多便压了下去。如今被万妈妈一提又想起洞房那日,“不必了。”又问,“郑氏这两日在做什么?”他新婚日冷落她,该不会每日以泪洗面?
万妈妈答道,“昨个新买了成衣,夫人身材娇小,不大合身,今儿便请了裁缝,大早上一直到刚刚才歇了……”
司徒脸色微僵,“裁了几身儿?”
话落原本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