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山注意到郑氏在看自己,将头发往后,头颅高抬,又似不在意的将领口拉的更大,让自己英挺的胸膛更得以与面前的空气亲密相处。
“相公,台——”阶,为防漏了水,浴桶下布了两个木质的台阶。司徒空山或许头顶生了眼睛,下巴可没生。
芸珠呆愣愣的看着他四脚朝天,觉心中无由快意忍不住噗笑了一声,又怕他问罪,锤着肚子死死憋着。待他微微抬头,似要爬起来时,脸上忙摆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又唤几个丫鬟的名字,“豆蔻,天香,大人摔倒了,快来扶着。”
蠢妇!
司徒空山嘶了一声,但因酒意沉浓,再加上腰上那伤,爬了半刻又瘫了下来。芸珠便在一边瞧着,只觉得像是平日的猛虎被人拔了爪一样,一时对他七分的惧意减了四分,又忍不住用帕子挡了下唇角。
被迫被丫鬟扶到了座上,对面郑氏又佯似关心的问他,好似她刚没笑一样,“相公怎么样,摔疼了吗?”
司徒空山失了面子,脸色越发的冷。只低着头夹菜吃,府里的厨子做菜味美,芸珠半夜被他弄醒,又见面前一桌色香俱全的菜肴,便取了筷子也尝了两口。
对面人却又放下筷子,“有些疼,去领药油。”
他侧面一脸肃容,芸珠忙放下碗筷起身,不久拿了药膏又回来。
那人侧坐在席上,腿拉开老长。她只能跪坐在那里,轻手摸了药膏帮他揉按。他身上有刚沐浴后的清香,洗去往日的杀伐,便也显得亲近几分。
“你刚才为何盯着我?”
芸珠不解其意,“没啊。”
他冷哼了两声,再未说话,继续低头吃菜。芸珠轻轻垂着他的腿,开始还好,只快小半个时辰,他还不叫停,手便有些酸疼。她慢慢小了动作,想从他身边侧移开,却没料他突然用手按着她的胳膊。
芸珠抬眼看他。
“万氏没交过你吗?”他一面脸隐在夜色中,轮廓被胡茬遮盖,眼睛微垂,看不清神色。
“万妈妈教导奴家,万事听从夫主安排。”
“如今夫主让你为他分忧,你便如此不耐?”他又发问。
芸珠心思算的上细腻,他一回来就黑着脸,又频频发难,明摆着找茬儿,也估计是刚才失了面子要给自己找台阶。
胳膊被他捏在手中也是有点疼,哀求道,“奴家没有不耐,相公宽恕”,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将肩轻轻靠在他腰间,“奴家是新妇,有许多不懂,惹相公不快。阿娘说新做的夫妻总要相互磨合,希望相公可怜奴刚离了家,耐心教导。”
郑氏的腰窄的不足一握,太瘦。
“你有何不懂的?”他继续冷漠。
他似乎要就着这事儿纠缠到老一样,芸珠觉得他是要找场子,羞红了一张脸开口,“那日实在太痛,芸珠如今知错了,不该毁了相公男人家的脸面”,用指尖儿轻抚他脸上那几乎淡而不见伤口,又垂头道,“奴家从那日一直疼到现在,也未曾好,相公可否不要与奴家置气?”
那双软而无骨的手自他脸上划过,酥麻酸痒。理智永远追不上意识,他伸手握了那双柔荑,原本她靠他身上便成了他半露着他。
司徒空山眼睛微垂却发现那双皓腕上一圈的红,他分明没使劲。
“哪个与你妇道人家置气。”两人四目相对,他看着那双大而魅的眼睛,她也在看他,红唇微颤。深夜里这样的鲜艳不做什么都像是给大狗面前放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