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切丸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是啊小姑娘,人生中有些结局总是无法避免。”】
甚至连山姥切国广都冷不丁地开口,【“……他们不会怪你的。”】
安原沉默不语,思维全开,拼命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那些繁琐的、如同废纸堆一般的记忆角落里,塞满了星星点点的、信手涂鸦的东西,它们一闪而逝,又杂乱无章的跳出。
但终究还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起来。
手持弓箭的时间溯行军拉开弓弦,擅长近战的敌人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被围困在中间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漠然的笑容。
风里传来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安原时羽身后的石碑上亮起了数据的光芒,那些投影出的红光粗暴地将她笼罩其中。她几乎能感觉到空气中开始传来异样的波动,传送就要开始。
……可是她不甘心。
别人都叫她放弃,她还是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死亡的感觉,在当初那个森林里的本丸就记得一清二楚了。安原也清楚知道看着别人死去,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当初烛台切光忠躺在她怀里,冰冷的手最终还是沉沉的砸落下去。
背在身后的药研藤四郎越来越轻,冷风吹来时,他说话时的热气和滚烫的眼泪都掉在了她的后颈上。
……心如刀绞。
大部分人是感性的动物,所以一个正常人,没有办法做到面对所有死亡都坦然笑之的程度——如果有,那可能是神经病。
你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不久前和你说话,逗你开玩笑的人在下一秒死去,就算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在目睹对方的生命流逝殆尽的那一瞬间,你的内心终究是被触动了什么。悲伤震惊也好,痛苦觉悟也罢。
哪有什么人,天生就是铁石心肠啊。
一秒。时间到。
紧绷的弓弦松开!枪尖刺穿地面!火铳的扳机扣下!刀剑的挥斩割裂空气!
——攻击目标全部指向中间!
与此同时,石碑上迸发出血红色的光柱,直插云霄,瞬间穿透了遍布十八层地狱上方的阴云。
待到光柱消失,光膜里早已空无一人,自然,新一轮的厮杀又开始了。
然后……
似乎过了很久,但又好像只过了一秒钟那么短暂。
压切长谷部不知道自己死了还是没有死。
冥冥之中,他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浑身疲惫不已,就好似有人拿胶水将他的双眼给上下黏住了眼皮。
……太累了……
只是灵力如同波浪一样拂过他伤痕累累的身躯,温柔的就像是春天里的暖风。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见了黑暗中响起某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他为什么还不醒?”
主……是主上?
最令人蛋疼的不是审神者的声音为啥会突然冒出来,而是接话的那个人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尺寸问题。”
七秒男你他妈的才尺寸有问题!
抱着想要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想要咆哮的心情,压切长谷部渐渐看见了眼前的光。
很微弱,但是也让人喜悦的差点哭出来。
“我们现在可还没出去啊,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呀。”审神者说,“不过我们现在在哪一层呢?”
“这个……得具体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