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睡惯的床上,刚挨着枕头,王珺就睡过去,从昨晚折腾到这一早没安生,一直没睡,这会子又累又困,可不睡得极快。
月子里老是出汗,刚一睡醒就不得不换下寝衣,湿的透透的,黏在身上难受的紧。
感觉在床上躺了天长地久,才到保康洗三的日子。
一大早就折腾着给他穿衣服,王珺想自己来,摆弄了一盏茶的功夫不得不放弃。
保康的睡姿跟青蛙一样,双手举高高。
想给他穿衣服太难了,软软的一团,他又不用力,好不容易穿进去一只胳膊,他随便一缩,又掉了。
王珺看着奶嬷嬷轻巧的弄几下,保康的衣服就穿好了,不由有些羡慕,业务太不熟练也不行。
红红的小棉袄,红红的包被,趁得保康小脸粉嘟嘟的,王珺抱着猛亲了几下,依依不舍的看着魏嬷嬷打头,带着奶嬷嬷一起,出了内室。
宴席就摆在交泰殿,位于乾清宫与坤宁宫之间,最是庄重。
魏嬷嬷抱着保康站在康熙边上,康熙乐呵呵的瞧着,不时逗弄两下。
李氏凑趣道:“瞧小阿哥长得,跟万岁爷一模一样。”
郭络罗氏接话道:“这么小,如何看的出来。”
李氏懒得理她,那拉氏小心翼翼看了郭络罗氏一眼,小小声的说道:“神似形也似,小孩子才最能看出来……”
她想搭上王珺这条船很久了,只是当时是从王珺这里截人,孕期她又从不扎堆,是以找不到机会。
郭络罗氏不敢怼李氏,当下横眉看向那拉氏:“什么?”
那拉氏明知她是故意装听不懂,但她是铁板钉钉的失宠,自觉弱气,不敢反驳,闭着嘴一声不吭。
太皇太后端坐高堂,看着下面的眉眼官司,有些无语,这会儿合该集体发力,将王珺拉下来,自己窝里斗有什么用?
还没等她们整出个一二三,估摸着王珺这棵小苗苗,已经长成大树,枝繁叶茂轻易撼动不得。
但这些她不想管,只要能生,谁得宠不是得宠呢?左右不是她们科尔沁的人。
她老了,该享福,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她也该闭嘴消停了。
钮妃端着温和慈祥的笑,贯穿全场,这几日病的轻,有精神应酬,是以花蝴蝶一般去敬酒,以示地位。
与宗妇、命妇、公主们拉拉家常,培养培养感情,昭示一下地位。
在皇家,纵然洗三,仪式也是很繁琐的,折腾了不一会儿,保康就“哇哇”大哭,很不情愿。
隆禧笑眯眯的凑上去,僵手僵脚的抱着,也是稀罕的不成。
在他看来,这孩子哪哪都像王珺,还有一点点像他……
可不是,他跟康熙是兄弟,总有眉眼想象的地方,侄子像叔叔,再正常不过。
康熙见他这个样子,打趣道:“可是想媳妇儿了?上次要给你指婚你不从,下次可别推了。”
说着就觉得可气,别的宗室子弟十三四岁就成婚,偏他与众不同,闹腾的厉害,就是不愿成婚。
隆禧见他这么说,一缩脖子,半晌才道:“臣弟喜欢侄子,如何就是想媳妇儿……”
我想要的,你肯定不会给啊。
说来也奇怪,保康在隆禧的怀中,很快又睡熟了,小手蜷在耳朵边,可爱极了。
场上闹哄哄的,也不见他醒,康熙到底不忍心,摆摆手,魏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