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鲜花来说,想要卖云南产的普通玫瑰,乔冬阳总要货比几家,才能选定最后的供货商。他如果也卖进价两三毛钱的,那倒还好办。可是他想进一些品质更好的,哪怕贵个几块钱。
他的进货量一般般,他依然不能直接跟花田联系,依然只能走中间商。这些耗费的都是时间。柳北晔给他建议的第二天,就来了两个人来他店里,跟他讨论花店的事。
要说乔冬阳这人没想法,那肯定是不对的,最起码这个花店的装修和风格,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但要说他多有想法,那也真是没有的。就冲他把一家花店开成这样便知道了,他其实还是个小糊涂。因此,等那两位专做策划的柳北晔的下属过来时,他全程虚心听他们说话,不敢轻易开口。
可那两人来前,柳北晔还亲自把他们叫去叮嘱了一遍,要他们态度好些。
他们俩都是老策划了,多少年没有碰过这样小的案子了,把他们派来,完全就是大材小用。本还有些不屑,听到老板那样说话,也知道,再不屑也得全部收起来。此刻见乔冬阳这个老板这样的虚心,态度这样的好,他们反倒真的再没有一丝不屑。
可能有些人天生便有这样的本事,毫无攻击感,一眼便能让人喜欢上。
他们都没见过乔冬阳闭眼睡觉的模样,只能看到面前这个乖乖听他们说话的男孩子。他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不时拿起笔记下他们的话,记完后,放下笔,双手再规矩地放着。
他们俩不知不觉地,语速便又放慢了,每次等他记好了,他们再继续讲。
他们如今也就是实地考察一番,将他们的想法告知乔冬阳,再征求他的意见。一个多小时后,双方都谈妥了,他们起身便要走。
乔冬阳条件反射地又去拿了几支花,递给他们:“送给你们啊!”
他们往他的手看过去,粉白色的花朵,镶了浅浅的一层粉色边,半开,十分漂亮。
乔冬阳笑道:“它叫朝露,是玫瑰。”
两位策划看到他笑得一脸——怎么形容呢,说好听点,是笑得一脸淳朴,说真实一点,就是笑得一脸傻与呆。他们顿时,颇有一种我党绝不拿人民一针一线的正义感,怎么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拿花。
乔冬阳见他们犹豫了,才想到柳北晔说的话。他“哦”了一声,把花又插回花桶,而是翻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给你们喝!花就不给你们了,你们拿回去,不方便!我知道的!”他自以为他掌握了柳北晔传授的重点。
“……”两位策划面面相觑,接过了他的矿泉水,道别离开。
乔冬阳目送他们离去后,便高兴地回去翻看记下的笔记。
两位策划在外打车,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位道:“其实,我挺想要那花的……”说完,他喝了一口水。
另一位看他一眼:“我也是……我老婆就喜欢玫瑰。”说完,他也喝了一口水。
他们回到公司,去向柳北晔汇报。柳北晔人却不在,据闻有急事,临时去苏州了。
他们便都告诉了沈助理,就连乔冬阳给了他们俩一人一瓶水的事情都说了。这还是他们第一回被柳北晔派去办这样的事,并直言:“一分钱都没有,办好了以后有你们的好处。”这就是柳北晔的原话。
他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一切都汇报完毕后,他们才回到工作岗位。
两位策划刚走,杜小雨便来了。
乔冬阳回头看到是她,高兴道:“杜小姐你来买花啦!”
杜小雨见到他这与前天判若两人的模样,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