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翻腾拉长着痕迹铺满浅蓝色的天空,昨晚降了一场雨,微湿新鲜的空气混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又在阳光的温度下慢慢变淡。
可惜——如此好的天气,荆然然却只能在房间里待着。
“浪不起来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三楼窗台处,一个长相介于成熟和稚嫩之间的女人托腮倚在窗框上,长长的连衣裙被风吹着轻微摇曳,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如此感叹道。
【十四统,讲道理,上来就是个囚-禁模式,这还怎么玩?】
系统1314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被起这么多外号,出于本身的高冷设定,它决定不为这么掉身价的事情跟她争辩。
【加油。】最后它只能如此干巴巴回答。
【你跟我就没什么要说的吗?聊得这么尬?】荆然然很不开心,并且感觉心很受伤。
【恩,没有呢。】
——今天的荆然然大小姐依然觉得很寂寞。
*
林家老宅会客厅。
或者说,现在该改成燕凌的会客厅。
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穿着黑色的套裙,坐在深色木质扶手椅中,手中把玩着几个黑色的零部件,手指翻飞间不断地重复拆开又拼上的过程。
对面的人几次端起茶杯又放下,说话到一半瞥到她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就放轻了声音,忽然对自己开的价格不太有底气。
直到一个小时后才谈妥双方的价格,男人站起来时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燕凌自然很满意这个状况——
然而,等她往住处走的时候才发现,今天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有人跑过来跟她讲:
荆然然要跳楼。
*
努力踩着细细的房子边框,靠在墙上,伸手抱住水管的荆然然真的很懵比,但是懵归懵,她还是要跟底下像等着天上掉钱一样,摆好了接住的姿势并且仰望着自己的一堆人开口:
“这房子保洁有问题的吧?窗户外头的瓷砖这么滑?我真的没想不开——诶!那个大叔,你别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告状了!喂!”
【宝宝委屈,我就背首诗而已嘛,我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荆然然如此哀伤地跟系统说道。
【背首诗没问题,但是站在三楼窗台上背诗,脑子没病的人一般做不出来这事。】系统1314发现了她的情况,不仅没安慰她,还对她冷嘲热讽。
没有一点同情心。
【不兴我走豪放派吗?孤陋寡闻。】荆然然怼了回去。
【呵呵,那你继续啊。】1314不甘示弱。
伸手把长裙子的下摆往上捞了捞,荆然然看到了从窗户那里往外探头的几个看守她的男人,因为窗户是往外开的,她又挪到了打开的窗背面,房内的人很难在保证她安全的情况下把她拉回来。
“荆小姐,算属下求您了,您别想不开,走过来两步,把手递给属下拉您进来可以吗?”其中一个国字脸男人把手从窗户下方绕过,朝她递过去。
荆然然气得嗨呀一声:“大哥,做人讲点道理。我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力更生扒住了窗框自己站稳才没摔下去的好吗?”
“而且是正对窗框下面那块儿塌了我才挪过来的,你对我的机智视而不见就算了,怎么还乱讲话,良心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点名打断。
“荆、然、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因为夹杂着极大的怒火而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