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
偶一抬眼,看见章以明正好经过办公室门口,沈多意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对方紧接着推门而入。章以明在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随手拿起文件来看, 问:“今天忙吗?”
沈多意回答:“还行, 上午见了盛昭的徐先生。”
“噢, 我知道了,他想开个人账户, 之前遇见聊过两句。”章以明往桌上扫了一眼,“给他的最终方案做出来了么?”
“还没, 因为中午徐先生打来, 说想要再开一个企业账户,让我先出计划。”沈多意将电脑屏幕转向章以明, “企业账户的话投资额成倍增加, 选择也有变动, 我想多做两个备选。”
章以明点点屏幕上的表格:“确定区间就好,不要太过精确。”
沈多意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的职业习惯,我会注意的。”
万花丛中过, 恨不得每片叶子都沾上身的章以明微微走神,不太优雅地揣测片刻,探寻道:“你升总精算师不难,为什么不做了?”
怎么都好奇这个问题,沈多意夹着笔,他知道这样问的都不想听寻常那套说词,比如更多样的发展、更高的薪水。可他不太擅长应付上级,此时考虑半天也给不出合适的答案。
“我随便问问的。”章以明展颜一笑,“徐先生是大客户,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技术范围上的可以问戚先生。”
沈多意点点头:“谢谢章先生。”
说归说,层级分明的话,最忌讳的就是越级报告,哪怕请教问题也是一样。章以明走后,他继续完成之前的计划,预计在三天内再约见一次徐先生。
作息规律非常难办到,沈多意只能达到一半,就是按时起床工作,但休息时间可以无限延后。连续几个晨昏忙碌无休,每天比豆浆机起得还早,计划书改了又改,数据图都能装订成册。
由于太忙,他这几日都很少离开办公室,也没机会碰到戚时安。他自作多情地想,自己工作这么努力,不管是戚时安还是八时安,谁知晓了都觉得欣慰。
实际上,三十层毫无欣慰的气氛可言,安妮觉得老板每天都不怎么高兴,说话也越来越冲。这会儿难得老板不在,她才稍微放松了些。
戚时安扎进了期货部的操盘室,比起窗明几净又舒适宽敞的办公室,他更喜欢这个“非请勿入”的重要地盘。贵金属都是夜盘开通,他此时不那么忙,便问手底下的二级操盘手:“最近在玩哪支股?”
对方老实回答:“春城股份,您帮我看看?”
“还用看么?”戚时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德行特别气人,“我早上瞄了一眼,指数已经破位下跌了。”
他说完看着对方无奈又心疼的表情,估计人家赔了不小一笔。但他没动恻隐之心,反而异常理性地批评道:“你会开奔驰,难道换辆宝马就不会开了?同样,你懂操作期货,换成股票就犯错误了?”
“技术是基础,经验积累学会摸索概率,根据走势果断止损。”戚时安叹口气,“一共就这三点,你哪条容易忘就写下来,每天念叨几遍。”
主管开玩笑般插话道:“概率摸不准就请教请教咨询部的沈组长,人家学那个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戚时安好不容易忘了,此时又被迫想起。他以为沈多意故意躲了他好几天,还纠结他那句话是不是严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