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念是头一次见他这样欲言又止,不自觉急起来:“你到底怎么?”
“其实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刚才我到医院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沈豫礼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和你已经到了那一步,我去不去探望你,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的……”
陈溪念像是害怕一样,急急打断了他:“豫礼哥,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她心都缩起来,说出来的话像是自我安慰:“你要是没有时间,不过来也没有关系。”
沈豫礼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陈溪念想要去解释,又怕惹怒容景风,一时间两头为难,背上已经急出了一层冷汗。
她隐隐猜到,沈豫礼恰好是在容景风打算亲她的时候来的。
他如果是因为看见了这个才回去,那她简直是百口莫辩。
一边是喜欢了许多年的沈豫礼。
一边是似乎也喜欢着自己,而自己不敢去触怒的容景风。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说。
她涩然道:“豫礼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总希望你可以过来。”
沈豫礼像是精神不济,缓缓道:“溪念,他比我好的多。”
这话犹如一记闷雷轰的炸开,陈溪念的呼吸都要快停滞了,她愣了足足一分钟,哑声道:“所以呢?”
沈豫礼没有再回答,因为从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急遽的刹车声,随后是嘭的一声巨响,电话嘟嘟地忙线了。
陈溪念的心猛地一沉,失声喊道:“豫礼哥?!”
她的声音尖利,连容景风都抬起头来:“怎么了。”
陈溪念的脸白惨惨的,没了血色,嘴唇嗫嚅着,几乎要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豫礼哥、他、他……”
她的泪从眼眶里迅速涌出,扑簌不停地掉下来,而她已经惊慌到了极点,陡然尖声哭喊起来:“我要回家去,他出车祸了,他出事了!”
容景风按住她,道:“宾利有安全气囊的,你怕什么。”
她在他怀里胡乱地挣扎,不管不顾地拼命去哭叫,泪水从她的眼里簌簌滚落下来,这样的不安与恐惧,她像是快要狂乱了。
她平生从未有过这样大的勇气,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要去见他!你放开我啊!我要出去找他!”
容景风心中一时涌过无数的念头,却也只是皱着眉,抱着她:“那好,你听话,如果你能安静些,我就带你去找他。”
陈溪念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紧紧闭着嘴,不住点头。
她牢牢地抓住他的衣角,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容景风的手抱在她单薄的脊背上,不由得渐渐收紧。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看了半晌,也依旧不愿相信她能为了那个男人惊乱到这样的地步。
她虽然听话地没有再哭/叫,可眼里的泪,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他默然为她擦泪,可泪水源源不绝,像是永远也流不完。
他心中痛惜又恼怒,不由得将声音提高了些:“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她惊得瑟缩了一下,无措又茫然的样子教他的心都抽紧起来。
他没有办法,见她脱力般动不了,只好将她抱起来,又在她身上披了件外套。
“抱紧,”他的声音低沉,“我们去找司机。”
她的手攀在他脖子上,肌肤相触的地方柔腻非常,她点点头,能闻见他衣领里蕴着的淡淡烟草味。
他的车还是陈溪念第一次见他时的那辆,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