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她不信,在有了《青蛇》之后,她仍旧对那些讥讽与谩骂毫无还手之力!
拿起钢笔,将笔尖落在纸上,杨雪甚至不用多作思考,直接便先写下——
“我有两个名字,按辈分排的大名——章嘉芬,和陪伴了我从生命的开始直到现在的,几近用了二十年的小名——章佑亦。
很多人都问我,是什么让我写下了《青蛇》?我想,我应该是要给你们一个答案的。
在过去的二十年的人生里,我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一段从来由不得我来选择的婚姻。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的那位‘丈夫’了,那么,便叫他‘许先生’吧。”
手中的笔顿住,杨雪开始在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以往的章嘉芬同许章序相处时的种种——
“在嫁与许先生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早在第一次看见我的照片时,他便将对我的不屑表达得那样彻底,他说:‘真是个乡下土包子。’是的,我正是时下文人们所鄙夷的‘传统女人’,正是被讥讽毫无自尊却又总被践踏尊严的——‘旧式女人’。
当然,对于这件事,我也是在嫁给许先生的某一天后,才终于知晓了这个他对我鄙夷的来源,知晓了这个家里下人们对我轻慢的原因。
彼时从下人嘴碎的闲聊中偶尔听见的我,毫不自觉的任那方才还谦卑的捧在手心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我也知道,在那同时,那一声也砸在了我的心里,疼痛落了满满一地。你瞧,我在这段从来不对等的婚姻里,活得那样的如履薄冰。”
杨雪将章嘉芬此生的种种都化作了文字,付与最真挚的感情,书写在这薄薄的纸上,就好像,仅仅是这几张薄纸,便承载了章嘉芬短短的一生。
“哎”
她叹了口气。她并不是容易多愁善感的女人,可每每想到许章序和章嘉芬的家人,她却总忍不住有些心中郁郁。也正是因为这些郁闷,她才会在写完与许章序离婚和被家人嫌弃逼迫之后,略略疼惜悲凉的加上了一句——
“彼时的我,就像是夏天过后,那把被收在一旁,无人问津的,秋天的扇子,凄凉的异常。”
在这短短一万多字的描写中,她并未刻意去添油加醋,因为她相信,许章序同章嘉芬的家人的冷酷与绝情,早已不必她再刻意去多做些什么了。所以,她更多的,还是想去阐述她的转变。
她说:“我再不愿去做那把秋天的扇子了,也不要去做我的《青蛇》里的白素贞,更不愿去做那些被竞相追捧的所谓的‘新潮女郎’。
我就是我。我合该是小青,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懂得真正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挣开束缚。从此以后,我的尊严再不必去乞求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