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彦也不再与她多说,伸手试了试头顶树枝,看能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 双手一用力,双腿一蹬,便轻轻松松跃了上去。
文玹见他出手, 便知他身手颇为不错, 也是练过的, 就知孟裴为何不劝了。以单向彦的身手,即使取不到风筝, 也不至于跌下来摔伤。
她正仰首瞧着单向彦猴儿一般在枝桠间纵跃攀爬, 逐渐越爬越高。忽听孟裴道:“文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微微一怔,侧头看向他, 见他神情庄重,确似有重要的话对自己说,便点了点头。
孟裴便往林子稀疏开阔处而去,文玹离开三步跟在他后面。
走了数十步后已经到了这片林子的另一边, 眼前豁然开朗, 这儿已是天清寺西北侧,放眼望去,庞大的东京城一览无余。
巍峨雄伟的城墙将其环绕, 城中水道纵横。阳光下的汴河就如一条银带,从西至东,贯穿全城。在外城里,另有一圈旧城墙,围起了老城区,皇城便在其中。
孟裴在开阔处停下脚步,文玹走到他身边两步外站定,望着远处的东京城,用目光搜寻着自己家在何处。
她找到了和惠坊,却难以从中分辨出到底哪家才是自家那小小的宅院,倒是认出了离皇城不远的端王府,占地三十余亩的大宅院,即使相隔了十数里,远远望去仍然颇为显眼,花园里的假山湖泊亦清晰可见。
孟裴缓缓道:“那一日文夫人与你来端王府,我大哥问了我,你是否一直住在临汝,从未去过其他地方。”
文玹心里一跳,再没闲情逸致去远眺欣赏景色。难怪她临走时,孟赟看了她好几眼,并非是她多心,他真的认出她来了?
孟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道:“别担心,他没想起来。”
文玹略略松了口气,又听他道:“但他亦去过临汝,而你在临汝不过呆了一两个月,怕是不太清楚临汝的地方情况。”
文玹想起在端王府时,孟韶曾说她与孟裴的姨母在临汝,他也就是去看望姨母时遇见她的。孟赟怕是也在临汝住过段时日,一旦问起来,她说错话就不妙了。但既然孟裴提起此事,应该是有应对之策吧。
“孟公子应该比我熟悉临汝的情况吧?”
孟裴点点头,接着道:“既然今日遇到了,我正好把临汝的地方情况和你说说。”接着他便把临汝较为知名的历史与人物风土,地方特色,挑紧要的和她说了一遍。
文玹仔细听着,一一记住。
孟裴说完这些,又问她:“你可会说临汝方言?”
金州与汝州本来口音就差不多,文玹在八方楼做工那段时候,厨娘们说的都是当地方言,她也学了不少当地话,听孟裴问起,便随意说了几句。
孟裴听过之后,点点头:“他是多年前去的临汝,分辨不出来的。”
文玹转身面对他,认真地朝他致谢:“多谢孟公子细心告知。”虽说她是不会再去端王府了,毕竟世事难料,孟赟与她都住在这东京城里,万一要是遇见了呢,有孟裴告诉她的这些情况,她就好应付多了。
孟裴微笑道:“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文小娘子不用太过担心”
文玹也知这只是以防万一,但他能为她考虑到这些,让她心中颇为感动,便朝他笑着道:“孟公子思虑周密,心细如发,真是可靠之人。看来只要有孟公子在,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了。”
孟裴听她说了这句“只要有孟公子在就不用担心了”,本是赞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