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台机器, 还是不行。
重启网络, 还是不行。
反复试了多次皆以失败告终, 许美目拧着眉沉默不语。
那个同事一脸的不知所措,还想再尝试,许美目制止了他。
“不是你的问题, 你先回家吧, 辛苦你了,周末喊你来加班。”
同事连连摇头:“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那许总我先走了。”他看了看许美目,犹豫道,“许总您是不是不太舒服?您脸色很差啊……”
许美目摇摇头, 说:“没事, 你先回去吧。”
等那位同事走了,许美目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发呆。
从早上到去医院,到现在,滴水未进,胃早已饿得没有知觉。
她知道,正在发烧生病的人,不该这么折腾。更何况医生还说她是急火攻心了, 就更该注意舒缓心情,好好休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理智的许美目就是不想好好吃饭,不想好好休息,不想快点养好病。
她感受着炸裂的头疼,因发烧引起的恶寒,浑身的虚弱无力。
好像身上这一切一切的不舒服,能让她心里觉得痛快一样。
有人说,人的忍痛能力是有度数的。
那么,如果身上疼了,心上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疼了?
她坐在办公室里,从艳阳高照直到日落黄昏。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可小得像蚂蚁的人群。
他们行色匆匆,不止来自何方,不知奔向何处。
芸芸众生,她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跟千千万万的人一样,行驶在大众的轨道上。
可是,她却偏偏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从此脱轨,不知奔向何方。
当太阳终于落下,她起身离开办公室。
去坐电梯的时候,因为生病加没有吃饭,有点虚脱,几乎站立不住。
掏出手机,强撑着给杨老板发条信息,想请一天假,编辑到了一半,收了回来。
最近的工作状态并不算好,对比以前来说,都可以说是不太敬业了。
杨老板虽然从不说什么,都是让她多休息,可是她却无法容忍自己不够投入。
回去随便吃点睡一觉吧,没准醒来病就好了呢。
没准醒来,一切就都好了呢。
电梯来了,她低着头往里走,刚迈进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柔软又宽大的床上。她闭着眼睛摸了摸枕头——不是自己家里的!
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过了半晌才又颓然地低下了头。
这也不是江玉风家里。
许美目下了床,身上还很绵软无力,头也一阵阵地晕。她强撑着出了卧室,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是杨老板。
认识他已七年多了,他从来都是温和又不紧不慢的样子。不论出了多大的事儿,不论别人是不是都惊慌失措,他永远都镇定自若。像一颗定海神针,有他在,公司的主心骨就倒不了。
此刻,他依然在用那种温和又平缓地语气跟电话里的人解释着。
“我去公司恰好撞上了,所以才把她接回家中来。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只是因为发烧脱力所以晕过去了,没什么事儿,打了个葡萄糖就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