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一天天的过去, 不过几日镇海暗地里竟然到处传起了一个让人茶余饭后当作谈资的传言。
那便是新任的镇海侯嫡长子竟是个不能人道的, 这个传言到底先从哪里传出来的暂时不知, 然不管是西市口大街小巷里贩夫走卒间的随口笑言抑或是兰溪巷里官宦世族间的暗语流言, 放佛一夜之间镇海所有的人都在瞪大了双眼来看祁氏的笑话。
“唉, 听说了吗,听说那祁家大公子是个断袖……”
“错了错了, 我三婶娘家弟媳妇的兄弟在祁府当差,据他说那祁公子身边一个伺侯的人都没有, 据说是个不行的!”
“去去去……我说你们都操哪门子闲心啊,人家祁公子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彭靖眉目轻敛的站在酒楼的二楼的窗户边上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巷子里那群市井之人在肆意的谈笑着这几日镇海盛传的一个笑话,此时他一身黑衣劲装右手拿着马鞭轻轻的敲在左手的手心上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离他几步之遥正在榻上闭目斜躺的刘彦铎此时也被窗外传来的高扬的笑声搅醒。他不悦的睁开眼接着转首望了望身形站立不动的彭靖, 然后心情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用手抹了抹额, 接着出声嘟哝道:
“怎么, 彭大少爷也有窥听市井流言的兴趣?”
背对着他的彭靖闻声身子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接着又在窗边站立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到桌子边撩衣坐下。
“这流言倒是出来的及时, 西北之地怕又是有多少女子要碎了心了。”
带着些叹息的语气从彭靖的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刘彦铎唇角上扬起笑意说道:“可不是吗,都说祁家大公子有其祖父的风范,当年祁家寒郎迷了多少人的心窍, 只如今没有得见祁大公子的一面彦铎倒真有些遗憾……”
彭靖没有理会刘彦铎语气中那丝丝轻佻之意,但微微聚拢的眉目却显示出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刘家跟在公孙氏身后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丝毫长进,也许不止刘家,只怕西北多少世族豪门大多依然沉浸在这些年的安逸荣光之中, 对于如今的祁氏皆一副观望态度, 其实从内心里却不以为然的居多。
祁氏落败了三十多了, 如今想从群敌环伺的西北重新立足谈何容易,这便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解释之词。
便是有些望风察觉有异者亦不敢声张,因为他们害怕会被排挤打压。
想到这彭靖心里有股沉闷冉冉上升。
彭家这些年全靠着二叔彭则诚在军中支撑着,入夏那场战事虽说胜了,但是只有彭家人自己清楚到底折进去多少嫡系人马,而那些空出来的位置一夕之间便易被眼红多时的其他族氏之人填满。
彭靖咬紧牙关嘴角撇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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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外面都传疯了!这下长房可丢人丢大发了!”
西院里二子祁云浩之妻丁氏手捏着帕子掩着嘴角俏声的与龚氏说着近日里外面的传闻,丁氏出身市井,惯是个爱听热闹之人,此时她双眼中皆是玩味的神情,而长子祁云济之妻郭氏与三子祁云康之妻旁氏则嘴角含笑温婉的对视一眼笑笑不语。
四房如今不管府里的事情,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但是饶是如此,四房的几个儿媳妇却晨昏定省日日不敢怠慢,虽实话龚氏不是个严苛的婆婆,但架不住有个规矩礼仪样样讲究的公公,原先四房没有回归祁氏之时也不过一个小康之家,几个儿媳虽对公公这般讲究有些不理解,但是碍于孝道却也不敢有所微词。待如今入了祁氏,几个妯娌倒是有些明白了公公的苦心,是以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