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又劝道:“姨娘恕老奴多嘴,有些话原本老奴不该说,可奴婢伺候了姨娘十几年,自觉已当自个儿是姨娘身边人,今个儿便仗着身份多说几句。”
王婆子素日并不是个话多之人,今儿个多一连串说了一通,方姨娘疑惑的看向王婆子,只见她接着又道:“姨娘,老爷如今是侯爷,您合该仔细想想再仔细看看,您看如今夫人是何做派?”
夫人?
方姨娘摇头自嘲一笑道:“夫人是正室夫人,哪里是我这个小小的妾室能相比的?”
她早就看明白了许多事,“夫人有一双青出于蓝的儿女,便是这一点便已是我等望尘莫及的。”
王婆子摇头还是觉着方姨娘钻进了死胡同,她又道:“姨娘为何要与夫人攀比,自来皆有宿命之说,姨娘如今有哥儿姐儿,虽是庶出,可那也是正正经经儿的侯府公子小姐,这些年来,老奴能看出夫人已然能算是个贤惠和善的大肚之人了……姨娘你仔细想想,以您与夫人的旧怨,如今夫人可有苛待您还有二小姐,二公子?”
王婆子见方姨娘脸上表情变了变心知自己的话她是听了进去,其实这样的话以前赵婉青也不是没有对方姨娘劝说过,只是以前的方姨娘虽听着却到底心有不甘,哪有唱过甜头的人能轻易放弃那惑人心智的甜味,去尝那不愿去吃的苦头。可这半年来赵志礼的变化越来越大,方姨娘也越来越失望。
“老奴瞧着如今二小姐与七少爷与姨娘生份了不少,哥儿姐儿都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姨娘当真忍心将他们往外推了去?”
方姨娘为着侯爷冷落之事,便疏忽了七公子的照顾,赵婉青心疼胞弟更是为了为幼弟打算,于是见方姨娘心思不在他们身上之后,索性便经常抱着祁恩欢去了自己院子,或是抱着他去田氏院子里请安,田氏虽不喜庶子女,但是如今在赵婉青有心讨好下心里疙瘩倒是去了不少,又见欢哥儿不过三岁奶声奶气长得白嫩可爱,有时无事倒是抱了过来逗弄,而祁志礼对此更是乐见其成,他虽然已经心不在方姨娘身上对这个幼子倒是真心疼爱的,庶子能得嫡妻喜欢也是好事不是,而唯一得不偿失就属于方姨娘了。
提到赵婉青,方姨娘就来气,于是她气愤辩道:“我一片苦心,可惜青姐儿却只肯听夫人的话,夫人给她相看的那些寒门士子哪里是个好姻缘,还有欢哥儿,那是老爷与我的幼子,我哪里不疼爱?”
方姨娘委屈的又哭了起来,王婆子见状直皱眉,她倒是想在劝可看方姨娘这态度只怕过犹不及,于是转过话头又说了一句:
“老奴听说芳菲院里已经有两位有了身子,夫人已经发话让收拾院子让那两位住过去。”
王婆子的话犹如一道的惊雷劈在方姨娘的心上,她忽的抬起来瞪大了双眼脸色越来越惨白身子也抖得不成样子。
她即是震怒又是伤心,侯爷又将有其他的孩儿,那她的欢哥儿该如何?
王婆子见状又压低声音道:“姨娘,老奴这双浊眼如今可算看明白了,虽然咱这侯府有侯爷在,可真正做主的可是那位啊!姐儿哥儿都是那位的弟妹,老奴明眼瞧着日后日后只怕能依靠的也是那位。”
侯爷的子嗣只会越来越多,想要有好日子过,不去讨好那位与侯爷再折腾又能如何?而若是再不识相,日后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王婆子自知这话已经逾矩,她一个奴婢着实不应该妄论主子,今日说这些话已经算是对方姨娘推心置腹了,若是方姨娘再不领情,王婆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