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大军已在此停留了五日,先头三天都是雨天兵士们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这两日天气已经放晴,领军的祁恩佑等人却依然没有开拔的打算,这便引来了不少惊疑的声音,押运粮草是有时限的,这扎营不动不是凭白耽误时间么,只是主将发令,兵士们即使心底疑惑却也不敢明面上吱声,而便是原地待命,他们也不是闲着的,不少小兵们都在暗地里咬牙,说好的押运粮草是个轻松的活计呢,每日晨间午后日暮三次定时的操练日日不少。
没有操练的场地?这有何难?想到这几日除却守卫的兵士,其余的人全都被要求围着这座山来回溜了好几圈,各个人身上都带了跌打蹭伤,诸兵士心中便有些心酸。
只是想到作为主将的祁世子日日带头行在前头,众人心中多多少少在奇怪的同时又有些平衡。
作为世族世子的主将也同他们一样呢。
由此想法的不止那些普通的小兵们,便是杨昭司徒安这些来日官宦之家的公子们亦有同感。
而就在等待中,第五日午后赵承景突然在帐外发号施令道:“全体将士听令,速速拔营,将粮草运至无里外漯河渡口。”
“是!”
终于等来了号令,兵士们立即动作迅速的起身动作,已然没有了前些日子的那股懒散劲儿,看来这日日的操练还是有些效果的,赵承景见状在心里轻笑。
不过两个时辰,兵士们便将粮草运上了商船,除却将兵马派人走陆路之后,其余的兵士皆乘了商船而行。
当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骚动,商船开拔之后,目送着船影子,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不时指指点点不时又惊呼不已。
“幸好今年漯河暴发了山洪通了道呀,这么大的船漯河好些年没见着了。”一大汗啧啧惊叹。
“可不是哩,日后俺们这地便又可走水路咯!”一妇人惊喜的道。
漯河通畅只怕这周边很快便又要繁华起来咯,看热闹的人无不在心底想到昔日漯河边上的行商景象,有那心思转的快的已经满脸喜意的飞奔了回去有所思量了。
而人群中有几位身着锦衣的人此时正拥着一身浑身贵气的青年男子,见天色渐暮商船亦渐行渐远,护卫凑到一脸复杂神色的主子身边低声道:
“王爷天色已经不早,不若先行回吧。”
禹王闻声并未动,他两腮微微动了动,眉目却盯着商船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他才转过身,披在身上的玄色大氅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带风的弧线,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回吧。”
而自来与禹王便混在一起的马修明见状深深了看了一眼他,近日无事,禹王邀他一齐出来散心,想着反正无事,马修明一丝犹豫也无并随之出了京,反正他二人一直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爱玩闲人,只是没想到禹王带他出来只为看这一幕。
马修齐见禹王肃着一张脸上了马,于是随之上马行在他一旁,然后对他轻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禹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修齐,祁恩佑此人你以为如何?”
马修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禹王,他当然知晓禹王对于祁恩佑此人颇有兴趣,只是若是问他对于祁恩佑的感官……
见禹王一直望着他,显然不是随口一问,马修齐皱着眉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
“说来也奇怪,我与祁恩佑并无接触,然不知为何心中却难消对此人的忌惮。”
他这话是心底话,禹王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马修明的话也是他心中所想。
禹王突然又语气幽深的道:“漯河通航,此后西北中原之间水路通畅,祁恩佑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