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脸色发沉, 一入府内便直接招来幕僚问道, 幕僚张原乃一三四十岁身形单薄的男子,个子不高下巴续着须, 平日里说话惯是慢条斯理同时还不忘抚弄他那轻须, 颇有几分从容淡定的神态, 只是今日却似变了一个人, 往日的淡定早已不见, 他见主公脸色不暮,便也不敢耽搁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陈述:
“回殿下,是东宫出了事,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 自昨日进宫的太医便不下十位, 距今却未见一人出宫。”
禹王惊道:“出事的是太子?”
幕僚躬身点头道:“探子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太医署已经封锁了脉案,对外只称道太子近日太过劳累旧疾复发。”
张原说完, 禹王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古怪,对于这位堂兄, 禹王说不上到底是忌惮多一些还是可惜多一些, 太子心胸开阔行事稳健作为储君来说无疑是合格的,只一样致命的缺陷便是身体羸弱,不是长寿之像, 然观今上近日行事俨然有培养皇太孙的迹象, 说明皇上根本没有撤换储君之意。
只是棋局当中的人看不透, 或许并不是看不透, 而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太子虽说自来便身体不太康健, 可近来从起色上看根本没有旧疾复发的征兆,如今太子出事,只怕这天要变了!
禹王神色凌凌又问:“太子何故突然发病?”
显然只要是明眼人是绝不会相信旧疾复发这个说辞的,若说这国事劳累确实不假,只是这东宫属臣众多,显然不信太子绝无可能劳累到旧疾复发,更何况此病时机来的太过蹊跷。
“是康王?”禹王声音沉了沉。
张原回道:“若是从动机来看,属下觉得康王首当其冲。只是……”
见幕僚犹豫,禹王有些不耐拧着眉道:“只是什么?”
幕僚见状立即凑到了禹王近边道:“回殿下,我们的人在乱中察觉到宫中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也一直在盯着东宫。”
禹王问:“不是康王的人?”
幕僚摇头,然后接着说道:“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这些人太过警觉,我们的人一动,线索就跟着断了,时下还未查出对方身份。”
禹王闻言与一直在一旁没有开口的马修齐对视了一眼,二人皆心有意会的想到了那个人,若说是他,禹王倒是觉得心里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想到如今那人已经离京去了西北,近时应是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张原心思细腻有次思虑实属正常,此次太子之事便不是康王出手亦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何利用此时机,禹王还得斟酌一番。
昏暗的屋内,马修明一直没有开口,一时间无人说话倒显得有些寂静,禹王沉思了片刻,突然握紧了拳头似了下定决心般转过头对走到马修齐身边,抬起右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声音却深沉中带着几分决绝道:
“修齐,烦请老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马修齐闻言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倒是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马家本就是禹王后臣,为何他一直跟在禹王之后?还不是他从出生下来便是马家为禹王培养的助力。
马修齐问:“殿下决定了?”
禹王郑重颔首:“康王有取代东宫之意,本王不若推他一把。”
和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有他们斗的越狠,对于他才是最有利。
只是凡事若不能算无遗漏,对于他们而言,只怕会陷入背腹受敌的困境。
马修齐皱了皱眉对禹王道:“惠王虽已离京,只是此次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