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礼和田氏有些颤颤的站起身来,又听到: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赵志礼闻言只能努力抬首,眼眸却低垂不敢直视面前的皇帝,田氏则一直垂着头,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周围,只见左侧正坐着荣惠大长公主,这让她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儿,这些时日荣惠大长公对于祁氏的态度田氏也能看出来,再加上她昔年与祁氏的渊源,田氏心中料定荣惠大长公主对他们只有善意。
皇帝打量了一番赵志礼,就在赵志礼心中愈发紧张的时候,终于又开口道:
“果然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姿!”
皇帝的语气带了几分亲切温和,赵志礼听罢稍稍的松了一下心神,第一次面圣,他满腹都是压抑不住的恐慌和紧张。
祁之寒当年不止西北,便是在整个大魏的世族豪门中亦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祁之寒如今迎接荣惠大长公主,便是知晓他即将成婚,燕京中亦是有大把的贵女们为他倾心。
赵志礼身为祁之寒之子,其实单从气质长相来看,更多的还是随了其母梅姨娘,皇帝此话明显便是随口一说。荣惠大长公主侧头看了一眼皇帝,嘴角微不可查的带上了一丝讽刺之意。
倘若赵志礼真有其父风采,只怕她这位皇弟此时便不会这般舒心了。
百年祁氏已经经历一次浩劫,便是平反了,作为皇族之人,却依然不想他恢复昨日辉煌!
宫中没有皇后,荣惠大长公主便带着田氏去了后宫给太后请安,有荣惠大长公主在一旁,太后只随意问了田氏一些话之,后赏赐了田氏一些东西便让她离开了。
离开了太后的慈宁宫,荣惠大长公主见田氏鬓角的滋汗,温和的笑着说道:
“太后虽严厉了些但也没那般吓人,日后除了年节命妇无诏也不会入宫。”
荣惠大长公主见田氏不自在,才说了句让田氏心里放心的话,见田氏笑的有些勉强,荣惠大长公主笑了笑又道:
“只不过,如今身份变化,你已是祁氏宗妇,日后族务交际这些便要面对,这样吧,我府中有两个嬷嬷,她们跟随我多年,行事规矩历来审慎,过几日我便将她们送去,便让她们在你身边给你搭把手吧。”
田氏言行规矩在荣惠大长公主看来确实松散的很,若是之前的富余之家,田氏做个老封君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若回到祁氏,日后面对的都是世族豪门的贵妇,田氏这样子是要闹笑话被人排挤的。
田氏面上有些尴尬之色,只是她明白荣惠大长公主的好意,于是便真心实意的朝她一拜道:
“臣妾多谢长公主殿下!”
荣惠大长公主见状满意的点头道:“不必,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小辈,日后若有有事,可去公主府找本宫!”
田氏若真是个心胸狭隘眼界低之人,荣惠大长公主根本不会说这一句话,这普通的一句话其实就是一个承诺,若是其他人或许没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圣眷之心的荣惠大长公主这一句承诺却不是谁人都能得的。
荣惠大长公主又问:“令郎业已十六,可曾定亲?”
田氏没想到长公主突然会问起这件事,于是顿了片刻才干巴巴的回道:“回禀殿下,还未曾!”
荣惠大长公主闻言皱了皱眉,然后对田氏又问道:“可有看好的人家?”
田氏摸不准她的想法,于是心里转了转便摇了摇头闻声笑着回道:“小儿曾戏言,要先取功名再成家!”
荣惠大长公主哎了一声摆手嗔道:“此话虽无错,只是如今他身份变了,身为祁氏镇海侯的嫡长子,他若要入仕本也不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