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祁恩佑这才缓缓放下茶壶慢条斯理的净了一下手方才开口轻笑了一声道:
“云公子这话可代的了云氏?”
他语气中挑衅意味十足,语意中亦表达出了云辛杨一人的话语太轻,果然云辛杨听罢面色渐渐沉了下来腮帮鼓了鼓,片刻之后在贺玉楼面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神情下,云辛杨沉声问道:
“祁公子这话是何意?”
下面的那句莫非是瞧不上他的话,云辛杨虽未说,但在场之人都能听的出来。
祁恩佑眉梢轻挑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云公子稍安勿躁,镇海之人皆赞云公子少年英才,年纪轻轻更是挑起来家族重任,使得云氏这几年亦隐隐再兴之兆。云公子的事迹在下当然也曾耳闻过,说实话,对于云公子,在心自内心也是佩服的。”
祁恩佑的语速不急不缓神情真挚,云辛杨脸色稍稍好了些,接着祁恩佑眯了眯眼话头一转又开口说道:
“只是在下今日所说之事相关各族兴盛生存命脉,云公子可是能给在下一个确定的答案!”
兴盛,生存,命脉!
三个词便道出来他想做之事和所做之事的凶险!然而这话听在云辛杨和贺玉楼两人的耳中,却只觉振聋发聩亦让他们心绪陡然间开始震惊波动!
云氏和贺氏被打压了两代之久,两族后人心中最为心心念念之事便是光复宗族鼎盛之时的荣光!若有机会何人不想?
然而狂热的激动过后,两人又只觉心头泼来了一盆冷水,激动退却他们更多的看清了现实,云辛杨和贺玉楼两人变来变去的神色,祁恩佑一只看在眼里,却并未出出声催促打搅他们的思绪!
说实话不是祁恩佑小瞧云辛杨,而是云辛杨如今虽是云氏主事之人,但云氏却并不属于他一人,就如祁氏不属于镇海侯府,亦不属于他自己一样。
但是他和云辛杨又一样是相同的,那便是要为自己所属的家族去倾心谋划求存。
曾经在咏恩侯府备受打压的时候,他还想过有朝一日脱离侯府天高地远的自在逍遥去,可如今经历世事,祁恩佑已然看清,祁氏与咏恩侯府完全是天差地别。
在咏恩侯府他不过是一个庶房之子,于别人并无多少利益冲突,然在祁氏,他是长房的嫡长子,若无意外更是祁氏的宗子,这样的身份注定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靶子。
倘若他心无算计无法自保,那么等待他的便是被别人撕的连渣都不剩一片的下场。
仇视祁氏之人又如何会心安理得的放任他好好的存活于世呢。
既然看清了,他祁恩佑又如何肯是个坐以待毙的性情?
是以才会有今日这个宴席这场续话,如今西北之地只有两家对祁氏没有敌意,其余各族都以公孙氏马首是瞻。
祁氏在明显落了下风的情况之下若想重聚实力,必先联合外部势力,而云贺两家便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相信在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云氏贺氏两家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憋屈,更不能没有光复家族的心愿!
这些名门望族的后人心里总有一股仰望昔日荣光的心里,就如祁之允一般无时无刻不在致力于此事之上。
既然都有同样的野望,更有同病相怜的处境,联手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但这也是祁恩佑目前的想法,具体的情况,他还必须试探清楚对方的底线方才能定论!
贺玉楼自始至终只听着并未开口,半晌两人都回过神来之后,只见祁恩佑眼神直直的扫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