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仍旧纳闷,你打你的电话,关我的电视干嘛?
段明过心情不佳,少爷脾气就像火山喷涌的岩浆,他极其不耐烦地向着话筒那边的人问:“你又跟我耍什么花样呢?”
他等着这女人清冷高洁的声音,情绪压抑又愤怒,如果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听到她气急败坏的歇斯底里,他可以把它当撒娇,不计较她以下犯上。
没想到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立刻就把电话掐了,他傻子似的向着话筒喂喂几声,认命地听到那边嘟嘟的忙音。然后立马追拨过去,又被挂断!
……反了她了。
段明过翻出前一条短信,那短短四字“我怀孕了”,如针一样往他眼睛里钻。所以说,国内不重视性`教育害人啊,是哪个孙子说的体外不会玩出人命的?
段明过坐立难安,跟黄总打过招呼,便匆匆换上衣服离开。
飞机定了明日上午最早的一班,他在机场宾馆囫囵一晚,清晨顶着混沌的脑子和疲惫的身躯踏上归程。
乔颜正跟着剧组讨论剧本,轮到她发言的时候,马娘娘火急火燎地跑来找她,向众人打过招呼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出来。
乔颜一脸狐疑,听到他说:“你没事跟段总闹什么矛盾啊,人家都急得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赶紧给我回一个过去。”
乔颜想到昨晚那通不愉快的通话,怎么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横下心说:“我不想他多啰嗦。”
马盼急得嘴皮子打架,说:“你你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段总帮了咱们多大的忙,人要是不会知恩图报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乔颜正想要下老鸨子面子,劝他自己去献身,就听他手机响起来。
马盼像是捧着定时炸`弹般赶忙接了,说段总我让乔颜说话哈,递去她耳边。
乔颜半边脸腾地烧起,心扑通扑通跳,段明过声音低沉道:“你架子大啊,敢挂我电话。给你十分钟到门口,我在车里等你。”
“嘟嘟……”
乔颜恨不得脚下生根,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马盼不会放任她如此舒服,推着她背往外面赶。
段家的车子停在门口,他开门挤乔颜进去,向车里端坐如泰山的男人打招呼:“段总别跟乔颜置气,她还小不懂事呢,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下一秒,门“砰”的被关上。
尽管许久未见,重新坐到一起的两个人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局促。
段明过押了窗子准备抽烟,想到身边那对清冷的眼睛,又把烟给收了起来。他将空调温度打高,摸了摸她手确认她不会受凉,她也只是微微挣扎便宣告放弃。
有一种情绪叫,见不到面的时候恨不得弄死对方,什么最坏打算凄惨下场都一一想过,坐到一起又立刻世界和平内心宁静。
两个人手牵手坐了好一会儿,段明过方才开口问:“多少周了?”
乔颜咬了咬唇,说:“大概六七周吧。”
段明过点了点头,视线无意识地掠过她小腹,仍是平坦如初,她整个人却好像瘦了一圈,下巴更显得尖细。
段明过问:“你有什么想法呢?”
想法早已在脑海中反复多次,乔颜完全是下意识地说:“我想留着这个孩子。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可我现在既然有了他,就证明我们两个有缘,我应该把他留下来。而且医生们说,第一胎是很宝贵的,流产比生产更伤身体,我已经对自己不负责任过一次,这次我想好好爱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