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的盒子，她扔的垃圾。
如果不是司成文偶然看到了助理的留言，心血来潮清点了送过来的礼物, 发现少了一份, 而她心头火起, 一时口快说出自己扔了礼物的事情, 恐怕司成文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份礼物。
柯洁爱司成文的是他身上的温柔。
如今恨得也是他的温柔。
她曾将他时常给粉丝写信的行为视作温柔, 然而只要想到那些不曾见面的女人，会抱着她男友的只言片语自顾自的高丨潮，幻想出一幅幅与她男友恋爱结婚生子的画面——这并非是她的臆测, 在司成文官方的论坛里面, 有不少人都在创作着以司成文为男主的同人小说，读者们极尽了幻想之力。
曾经的柯洁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 也曾经看过类似的小说，曾经幻想过自己是和大明星谈恋爱的女主, 只要收到和偶像相关的一点东西，哪怕是官方论坛统一赠送的到付邮费明信片, 她收到之后也会觉得自己仿佛和偶像之间有了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
更别提如今司成文亲笔写给读者们的信件。
文字，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
对于司成文, 沈蔷的观感不好也不坏。
人少了年纪, 就会喜欢温柔的人, 当初在拍摄《叛徒》的时候，在梦境加持下，司成文确实在某个瞬间曾经让她怦然心动过。
但是两人最后机缘巧合的错过, 对方的身边也有了柯洁，她也就没再把他放在心上，虽然不是陌生人，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朋友，最多就算是一个曾经合作过如今躺在朋友圈列表的男演员。
沈蔷又在停车场遇见了柯洁。
对方蹲在她的车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精致的妆容全都花了，左半边脸上还烙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她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摸出湿巾，走了过去：“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柯洁接过她给的湿巾，紧紧地攥在手里，用袖子擦自己的眼泪：“不，我就哭。”
沈蔷拿她没辙：“行行行，你哭哭，你随便哭。”
“哇——”
停车场里又是一阵浩浩荡荡的哭声。
“司成文王八蛋！”
“他混蛋，负心汉。”
“他打女人，不是人。”
送柯洁回家的一路上，她一边哭，一边骂着司成文。
听到最后一句，沈蔷瞥了一眼后视镜里双眼红彤彤的女人，随口说了一句：“那你可得赶紧拍照，这可是证据。”
“对，对，我要马上拍照。”柯洁连忙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在打开摄像头的瞬间，她下意识的就扬起了嘴角，却在看见屏幕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的时候，吓得连忙按灭了手机。
第二次她才接受了自己在沈蔷面前哭得毫无形象的事实。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柯洁趴在前座的椅子上，嘟嘟囔囔的说：“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司成文，那个时候你误会他出轨和他分手，我还骂你不识好歹，水性杨花……”
虽然知道她口中说的人不是自己，不过听她用这个语气描述，沈蔷总觉得怪怪的。
“后来啊，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穿越进书里，还阴差阳错演了赵导的电影，在电影里面遇见了他……沈蔷，我跟你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那颗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啊，就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的，我当时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楞在他的面前。我真的……真的……”柯洁趴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