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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爬


    “汪!汪!!”

    娱乐.城彻底消失在视野,叶冶的手挠着椅背,吠个不停。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管他了。手举起来,感觉已经要折断了。

    “姑、姑娘啊,他怎么了?”

    司机被他那样一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马上联想到了狂犬病,依稀听过狂犬病人是会咬人的……但没听过狂犬病的会学狗叫啊。

    这大半夜,碰到个这样的乘客,太渗人了。

    “他是个卧底,有秘密任务在身,为了消除对方的戒心假装自己疯了。”

    骆缘流畅地编着故事,想尽量正常化叶冶的形象,让司机师傅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一装装得太久,他还投入在那股演出的劲里呢。你看他,不愿意好好穿衣服,还学狗叫,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干。

    司机没有搭话,也自然没有跟她一起笑,看上去后背绷得更紧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他误会后座的人有狂犬病;听完姑娘的话,他觉得自己载了个疯子。——情况并没有变得比较好。

    不过,不搭话也是好的,骆缘总算清静下来。

    叶冶挠椅背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可能终于领悟到挠了没有作用。

    他的静默,让她有一种,他被自己成功管教住的错觉。

    想来十分后怕,她刚才对他做的,都是些什么……

    此刻的叶冶,曲着长腿,两只手搭着膝盖。

    正常人坐车不会像他这样斜坐,更不会把脚也缩在车椅上,但这个姿势相比她之前看到的,简直已经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他瞪着黑洞洞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车窗外。

    于是她顺着他视线,也往外看。

    大街上没有人,店铺都关了,信号灯兀自变换着颜色。

    或许,叶冶眼里看到的……是落寞?他变成这样,一定有过许多孤立无援的时刻吧。

    骆缘得出了结论,迫不及待去看他的眼睛,想要确认。

    几乎在她偷看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发现了。

    叶冶直勾勾地回望她,骆缘的胸腔中不禁涌起一股被逮到的心虚。

    他是不是要骂她了,和从前一样,冷淡又刻薄地称呼她——“变态”。

    骆缘目光闪烁,一下躲开,一下眼珠又转回去,心悬得高高的。

    叶冶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他忽然咧嘴,把自个儿的上排牙齿朝她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