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缘或许会被他这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蒙蔽……如果,她的手背上没有他牙印的话。
“喂,林警官吗?对对对,我是骆缘。”
压低的女声做贼一样地接通了电话。
“你不是说遇到危险给你打电话吗!我跟你说,我没法收留叶冶了,他太凶了!”
小学生跟老师告状一样,她摸着自己好疼好疼的手,越说越觉得委屈:“呜呜呜,我的手被他咬了!我给他的饭,他都不吃,你说他脾气怎么这么坏啊呜呜呜……”
“你笑什么啊。”那头的人笑得太大声,骆缘的哭腔刹车般地止住。
林警官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轻咳几声后,他正经起来,给了她合理的建议。
“好吧,我再试一次……你说,你觉得我来硬的来软的都行?我只会来软的,什么叫来硬的啊……额……你确定吗?我试了又被咬怎么办……”
“行行行!是你说的,他要是再咬我一次,你就要来领走他!”
骆缘瑟瑟发抖着确认林警官的保证有效,得到确信的回答,终于安心,挂了电话。
……
从前在学校,被叶冶欺负了,还可以绕道走。
但现在,她是在她家啊,她家!
“咚。”
弹力球掷中男人的脑袋,再欢快地弹了出去,咕噜噜地往客厅里滚。
击中的响音闷闷的一声,他的头被打偏了。
于是,阴暗光线里的“大哭包”,缓缓地朝扔球人的方向,投去视线。
“对、对不起!!”
裹在空调被里面的不明生物“扑通”跪了下去。
宣告主权、驱逐外敌,这类不靠谱的想法曾经占据她理智的上风,不过0.001秒,她已经看清形式、弃明投暗,决定全身心屈服于黑恶势力。
“我是来请问您,您、要不要……吃饭的。”
叶冶没搭理她。
他站起身,追着弹力球滚的方向,悠哉悠哉地走进了客厅。
——卧槽!直立行走了卧槽!
——进化了卧槽!!
——为什么会进化啊!毫无理由啊!因为打败了她吗?
蹲时没法察觉,但他竟然自行穿上了裤衩啊裤衩,升级升到飞起来了。
打鼓艺人在骆缘的胸中手法绚烂地一通敲击,她那颗脆弱的心脏被活生生地、“咚咚咚”地,砸烂了。
——这家没法呆了,886。
脑子里迅速开始计划夺门出逃的路线……
还未付诸行动前,骆缘看到一颗弹力球慢慢地从客厅的方向,滚进自己的视线。
“……”
刚才自己用球砸叶冶……好像问了他要不要吃饭……所以,这是提醒她,来送饭?
骆缘连跑带跳地冲到厕所门口,捧起外卖,再轻盈地来到叶大爷面前,将食物双手奉上。
——送送送!怎么能不送饭呢!饿着爷多不好啊!
他盘腿坐在地板,静静望着她,半天没有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骆缘,何等有眼力劲的一人,立刻猜到叶冶是觉得外卖的包装太多,所以懒得拆。
松了松自己身上一大坨的“空调被披肩”,她哼哧哼哧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拆掉包装。
菜色一一在叶冶面前摆开,她赔了个笑脸,递给他勺子和筷子。
他仍旧没接。
只是,把嘴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