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路过的出租车按了按喇叭。
“姑娘,要打车吗?”
骆缘抬起头。
“怂”的大旗在心中挥起,她猛地松开推车的把手,绕过笼子,朝出租车小跑而去。
……却在下一秒,被司机一句的问话击溃。
“咦,你的东西不要了吗?”
——你的。
骆缘曾经, 疯狂地迷恋叶冶。
她打小是个怂包, 没对别人说出口的话,全在脑子里跟自己说。
她脑中幻想过很多离谱的事, 但再离谱, 也不敢离谱到称呼叶冶为“骆缘的叶冶”。
他是人群中的发光体,总是高高在上,从不把谁不放在眼里。
一向只有叶冶奴役别人, 哪有人敢使唤他。
可是如今, 他变成八千块, 变成货品,变成“她的”。
她甚至握住了掌控他方向的车把,可以将他横着推、竖着推,跑着推。
骆缘心中长出一口气, 不禁感慨:有钱真好!
“我要的。”她跟司机说。
司机师傅解了安全带, 准备下车帮她。
不过, 在看清这个“包裹”的全貌后,他的表情就变得为难起来。
“这东西很大件啊,后备箱都放不下的。里面装了什么,能不能拆开来放?”
——是要拆开。
——把叶冶放出来,笼子扔了。
他要说一下自己家在哪里,司机才能把他送回去。
她又不是真的想跟他共度**,没有理由把他带回自己家。
“嗯……您能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吗?”骆缘翻出钱包,塞了两张纸币给司机。
……
东烜娱乐.城的前街与背面是两个世界。
这面的街景,看上去总算有了些深夜应有的模样。
无精打采的橘黄色路灯下,三三两两地聚集了几只小虫;举目四顾,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树和草的影子,繁复交错,一动不动。
骆缘咽了许多次口水,喉咙口仍旧空落得可怕。
她的手在腿上摩擦几回,最终摸着膝盖,颤颤巍巍地蹲了下去。
掀开绸布时,她紧张刺激的心情,无异于新郎官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先看到的,是他的手。
弯曲的指骨形状优美,可惜,皮肤上斑斑驳驳地分布着或新或旧的破皮。
她看得心惊,忍不住掀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巧也不巧,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团成一团,侧着头,将脸搭在双手之上。
他的眼睛黑洞洞的,望进去,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片死掉的夜空,窥不见半点,曾经光华无限的星光。
——可他是叶冶。
不是“像叶冶”,“可能是叶冶”,他就是叶冶。
如果你,深深喜欢过一个人。
无数次在纸上心上,描绘他的眉眼;无数次想象他小时的模样、长大的模样,他喜欢一个人时的模样……
你不可能把他认错,即使过了很多年。
骆缘抖得像筛子。
对叶冶,她有一种先天及后天的,无法自抑的畏惧。
就算他看上去这样的弱势,她的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