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会儿,那边苍老而带醉意的声音才响起来:“啊——?十丫头啊——?”
祝小拾急问:“您现在还在拉萨吗!给我个地址我去见您!”
“啊——?你来西藏啦?”师父迷迷瞪瞪地咂了咂嘴,“为师涤荡心灵呢,你玩你的,不用来看我了。”
生怕他就此挂机的祝小拾赶紧喊:“我有急事!!!等我说完您再涤荡心灵!!!”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
“你得罪喇嘛了……?”
什么鬼。
祝小拾无语了一瞬,深呼吸解释:“貔貅——招财进宝的那个貔貅,在珠峰这片儿离家出走了!它还是个幼年神兽,之前在北京偷文物吃来着,不赶紧找到不是它出事就是文物出事!它的九个哥哥都急疯了,我需要您在西藏的人脉帮忙啊师父!”
那头又是一阵安静。
“师父?师父!”祝小拾还以为师父在这会儿醉得睡过去了,急得直喊,却听那边的声音陡然镇静,尽扫醉意:“拉萨,仓央嘉措,东南。你琢磨着来找我吧。”
祝小拾:“什么……”打什么哑谜啊!!!
“我只能说这么多。”师父的声音倏然压低了许多,“最近有几个老外总在附近转悠,监听器我也发现两个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算计,你来的时候小心。”
随着清水的注入,楚潇原本明显虚弱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获得能量。正经受气血折损折磨的祝小拾眼看着楚潇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变得有力、额上象征病痛的虚汗逐渐褪去,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允许自己轻松地吁了口气。
——松气间头脑一沉,祝小拾仰面栽下。
极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将她托住,她缓缓神,屏息克制住心肺的疼痛后勉强还能看清眼前之人的轮廓。
“我尽快带你出去。”楚潇恢复了大半气力的声音中带着立誓一般的深沉情绪。
“不。”祝小拾一攥他的胳膊,喘了口气,“你现在带着我一路打出去……我可能就要横死了。”
楚潇:“……”
“把我留在这儿,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打晕我逃走的。”祝小拾说着话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急速流失,锁了锁眉,反手推他,“这样也避免他们向我盘问你的去处……你快去救貔貅!不然一会儿监控恢复拍到咱俩说话,就没法扯谎了!”
她说得诚恳而迫切,然后在模糊的视线里,探到一份复杂到她都不太能懂的情绪。
这种复杂让祝小拾十分担心楚潇会继续矫情地来个依依惜别,但万幸,活了上万年之久的上古神兽并不会像幼稚的人类一样轻易放下理智去矫情。
于是楚潇轻轻地将她放平在地上,站起身看向了玻璃墙。
“你尽量别杀人啊!”祝小拾见缝插针地又强调了这一点。
楚潇淡看着玻璃墙外安静的楼道,牙关分明咬得极紧,但却没有妨碍他嘴角一挑:“能宰了松本藤佐吗?”
祝小拾一阵窒息。
他健硕而又轮廓好看到会令万千少女迷醉的肌肉紧紧绷着,后背的累累伤痕里渗着杀意,但英俊发白的侧脸上又平静似水。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本来就使他周围弥漫开一种会令人沦陷的诡谲,那句邪意必现的话道出的一刹,又使一股妖异美感腾起。
——那是一股戏谑的,邪魅的,能够激起人类本性中对血腥暴力和以恶制恶的向往的妖异美感。
大脑本就正随着气血流失而阵阵发懵地祝小拾做不出反应,迷离中,她看到楚潇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