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能回头一看,现在流行开放式办公场所,任英卓的办公室由半透明的玻璃分隔开来,他刚才直接开门闯进来的,门明晃晃地敞开着, 虽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过来探头探脑,但用脚趾想想都知道, 那群人一个个耳朵竖着,可起劲就等着听老板八卦呢, 他冷笑一声,“怎么,你有脸做还没脸承认?”
但他还是去把门关上, 任英卓怎么样, 老皮老脸他懒得理,但舒颖初来乍到要是再弄出些花边新闻, 还不得被办公室的长舌妇嚼烂了, 以后叫她怎么做人, 韩修能干不出这样的事。
“舒小姐和我爸是一个病区的病友,我爸这回生病住院,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总板着个脸,现在老嚷嚷闷得很,舒小姐人很好有礼貌,不嫌他啰嗦,常常陪着他解闷说话。”任英卓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这回我爸听说舒小姐出院以后要找工作,坚持让我给安排一下。”
“你爸?”韩修能真愣了,压根没料到这里面还能有任英卓他爸什么事。
他想起上次在医院里偶遇任英卓,没准还真有这种可能,市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的医院就这么几家,硬要追溯起来,当初任表舅生病住院,他还给推荐过舒颖住的这家医院呢。
任英卓便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我爸是个什么脾气,说一不二,生病还不消停,他硬要塞个人进来,还说他话都说出去了,我不能打他的脸,我想这其实只是小事,还了舒小姐人情,就当是感谢她替我陪陪长辈了,否则你说说我还能怎么办呢?”
任表舅因为要巴结着韩修能他们家,在韩修能面前从来以笑相迎,逢年过节各种礼物,对任英卓倒真的很严厉,从小骂到大,现在任英卓在外面混得人魔狗样,其实小时候在他爸面前毕恭毕敬,长大了才学会阴奉阳违这一套。
“舒小姐是你什么人?”任英卓见他皱眉思索,问道,“你认识她?”
现在他们都是成年人,把误会解释清楚应该就过去了,否则被底下的员工从玻璃外面看过来一清二楚,闹得难看嫌丢人。
殊不知这反而勾起了韩修能的怀疑,他一抬眼就是把刀子,“都到这个时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装什么傻,有意思吗?”
任英卓摸了摸鼻子,虎父无犬子,韩修能骨子里带着祖上传下来的血性,某些角度看过去确实气势压人,他顺势下坡道,“这么说舒小姐就是你那位曾经的初恋?”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么巧阿。”
韩修能真想让人把他装腔作势的脸皮撕下来,看看底下藏着什么算计,这表哥从小就心思深沉,一肚子的坏水,他怎么不把谎话编的圆乎点,“你爸说你就同意,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这么听话啦?你不是最看不起这些没文凭靠关系的人吗?”
任英卓脸上闪过几秒犹豫和尴尬,韩修能冷笑一声,这话怎么想怎么漏洞百出,“你还说小颖睡了十年,肯定比远古人还落伍,跟不上时代没有共同话题,你说过的话呢,全被狗给吃了?”
任英卓叹了口气,“是我先入为主,我承认,是我以前习惯带着有色眼镜看别人,我错了,错得很离谱,舒小姐勤奋肯学,而且还聪明,上手很快,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用手指敲了敲办公桌,抬起头说,“但是我以前也是为了你好,这回要不是遇到真人,我能知道她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