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见,不由从奏折上分出一丝目光瞧他。虞兴淼立马换上谄媚的笑脸,别提多狗腿。
虞飞白无奈笑道:“五弟,哪天朕看不到有人参你,那可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说你三天两头在家办自己的丧事做什么?办就办了,还逼着朝廷命官按品级给你随礼,忒不像话。你瞧瞧那堆都是参你的。”
虞兴淼刻意无视那摞起来有香炉高的奏章,腆着脸道:“反正早晚是我的银子,不如趁臣弟还活着现支给我。弟弟缺钱,皇兄又不是不知。内务府发的那点分例都不够弟弟养个戏子。”
皇上恨不得将奏折砸他头上,“你还有脸说!不去帮皇家开枝散叶,天天和那起子男戏子混闹,你哪里有脸面见九泉之下的父皇和母后?”
忠顺王爷一看就被骂习惯了,脸皮厚的很,忙凑过去讨好,“皇兄等你尝过男人的滋味,自然清楚其中的曼妙。咱们先别提这些事儿了,臣弟带来好玩意儿给皇兄。”说着从怀里掏出纯金打造镶嵌翡翠的“华容道”。
“你是第八个送华容道给朕的,端的是玩物丧志。”皇帝对弟弟的审美嗤之以鼻,用上好白玉精雕细琢的那套才是他心中至爱,“你少把心思放在这些奇技淫巧之上,朕就谢天谢地了!”
“皇兄你别冤枉人,我可是兢兢业业没有半点马虎。今天来给皇兄请安也是为了那件事情,送礼只是顺便。”虞兴淼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皇上的心腹王公公。自己拉过一张椅子,挨着虞飞白坐下,这才道:“扬州盐课的林如海抱病许久,探子说他已经打点下人到贾府接其独女回去,我琢磨着他怕是熬不过这一季。”
皇帝淡淡一笑:“却也到了时候。”说着从旁边一叠奏折里抽出一本,扔给他。
虞兴淼拿起一看,竟是林如海两个月之前所写的奏章,不由从头细读,“呵,他还有那个脸面开口,让皇兄对其孤女网开一面。”
“林如海如此识时务,朕对一个没有权势的孤女加恩也未尝不可。他要是不自我了结,咱们又要脏手,如此甚好,堵了那些人的嘴。”皇上面色不显,释出的威压却让人不可忽视,“接下来就是甄家、薛家、王家、贾家......朕不急,一个个慢慢来。”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吵闹,王公公忙走到门口厉声问道:“谁在御书房外喧哗?”
一个小公公跑进来,跪下道:“回陛下,是贾妃娘娘的侍女。”
“她有何事?”
“那侍女说贾妃娘娘给陛下炖了补汤,非要进来,奴才们正挡着她。”
皇上给王公公递了个颜色,王公公会意,带着小太监出来,关上御书房的门。王公公看都不看吵闹的众人,只对着那丫鬟道:“御书房不准女眷进入,此乃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是你不懂还是你主子不懂?今儿个陛下网开一面不予追究,跪安吧!”
那小丫头仗着自己主子得宠,故才敢和小太监争闹,此时已经是吓出一身冷汗,腿软站不起来。
“这贾家个个都一样,看不懂时局的蠢蛋。得宠了不知道小心存体面,反而恃宠而骄。”忠顺王一脸的鄙视。
“恃宠而骄?你也太小瞧她!朕的十三子下半年就要上书房,缺一个陪读。贾妃在朕面前,多次有意无意地提起她那弟弟。这是还不放心,想给朕吹吹枕边风。”
“皇兄属意哪一个世家子弟?”
“谁都一样。贾妃既然说她弟弟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