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可把您等出来了,急死奴才了。快上车吧!大老爷还等着呢!!”
贾环歪头琢磨,“你是?”
“环三爷,我是林广源啊,上次还帮您跑腿给老爷送信呢!”
贾环点点头,想起来了,原来是林之孝的侄子。“这就家去吧!”
那小厮把贾环和冯紫英扶上马车,却道:“爷儿,咱们今日可得赶到铁槛寺才行,老爷说那么多的亲戚本家,三爷都见见才不亏。”
贾环没法子,只能随他去了。还好是坐车,如若骑马还不要了他半条命。
“没想到你这大伯对你竟然比你父亲还上心。”
贾环笑道:“他不是对我上心。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冯紫英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大呼有趣。贾环心里想着的还是刚刚的生意,问道:“那两个世家公子是谁?末了,我竟然忘记请教他们名讳。”
“他们是锦乡伯的公子,姓余,哥哥名为落墨,弟弟叫三水。”冯紫英吓了一跳,那俩怎么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对自己胡诌的本领没有信心啊。
“原来如此,他们家给弟弟取得名字好随意啊,和哥哥比简直两个画风。明明弟弟更讨人喜欢,哥哥就是个下流胚子!”
冯紫英好想堵耳朵,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再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把圣上和下流胚子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环弟你和余公子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到他的厢房去了?”
“嗯,说来话长。”贾环摸摸藏在衣领里的咬痕,“遇上一只疯狗,会咬人的那种。”
冯紫英刚想细问,此时却听见门外的叫骂声。
“太爷怎么能生出这样的畜生,生怕着别人不知道丑事,非要闹到天下皆知呢!给儿媳妇送葬竟然拄拐,谁家的公公会给儿媳妇服杖期。打量大家全部是瞎子呢!”
“怎么让他出来了,快绑了丢到马圈!”
“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你们算个屁,太爷都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们倒是胆大包天。”
冯紫英掀开帘子,却见一个满身酒气长着络腮胡子的老头被一群小厮捆了个结实,因问道:“他是谁?”
贾环睁开微眯的眼睛,道:“定是宁府的老奴焦大,怕又喝醉酒了。”
“不管他醉没醉,他说的可是真的?贾珍真的拄拐?”
贾环歪着头不解:“拄拐怎么了?这几日大哥哥确实拄拐呢!说是身体有病外加悲痛过度。”
冯紫英冷哼道:“我看他不是身体有病,是脑子进水。环弟难道不知夫为妻丧,如父母不在,服杖期。妻死,只有丈夫才能拄拐。奇怪了,他是公公,怎么都轮不着他呀~”
贾环下巴都快掉下来,真的,他不了解古代的服丧制度,没想到里面还如此讲究。贾珍当着那么多的亲戚本家和皇室贵胄面前拄拐,天哪,这是正大光明坦坦荡荡啊!如果这不是真爱,他还能相信什么?贾环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妈的爬灰的对象死了还秀恩爱。
“别人都知道吗?”
“恩,大概也就你不知道。”
“真是丢脸丢到家,我为什么要姓贾。”程悦在心里哀叹。冯紫英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心里那是极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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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铁槛寺,宾客早已散尽。贾赦本来面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