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也没拉住。
在场众人盯着贾环,有看戏的,有生气的,有埋怨的,有幸灾乐祸的。王夫人咬牙切齿,此事本来处理好智能儿就算完了,这个逆子偏偏要揭开那层窗户纸,断的是黑心下流。
贾宝玉见状连忙跪下,拉着王夫人的衣袖,“母亲,我是断断不会做这样儿的事儿的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秦钟也跟着跪下:“平常兄弟外出住在一张床上也是常事,不管谁来写点读不通的破诗,就能给人按上断袖的名头不成?”
王夫人假意训斥了两句,正想法子呢,却见茗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跪在地上说道:“太太,昨日我们是被环三爷打发走的。他说佛门清净之地,不许我们闹事。院子里只有几个主子,谁想栽赃在宝二爷,细查一番便可知晓!”
贾环挑眉可以啊,护主护的像条狗。“环儿是叫这些小厮出去,光天化日在菩萨眼底下就吃酒赌钱,难不成要佛祖看着我们贾府的管家御下无能?”
王夫人听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冷笑一声:“哼,环儿你就住在宝玉隔壁,你可知道这诗谁写的?”
贾环笑道:“昨夜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只发情的公猫,叫的人一整晚睡不着觉,环儿哪有心思去关心外面的事情。”公猫?众人之前看到诗,不过是猜测宝玉和秦钟的关系,如今却信了八分。
王夫人瞪着贾环,如吃人的恶兽,当下也不遮不掩,将一肚子气全撒在他身上。“哦,你不知道?我看就是你。不然你把小子们打发走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想要看宝玉出丑。真是赵姨娘养出来的好儿子,端的是黑心下流种子。饶你们几次,倒是得了意了,越发上来了!”
贾环丝毫不怕,没有证据,他们能拿他怎样?况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发现众人看向宝玉秦钟的眼神都变了吗?
“太太凭着奴才的一面之词,倒是定环儿罪了。清者自清,谁干了谁没干谁心里清楚。退一万步说,那诗怎么不写在环儿门上?怎么不写在太太门上?怎么不写在凤姐姐门上?偏偏就宝二哥和秦公子的门上有呢!虽说有起子小人最是喜欢说假话陷害的,可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没影儿的假话说了谁信啊!”
“好好好,如今你翅膀硬了,也敢和嫡母顶嘴了,周瑞家的把这不孝子给我拉下去打六十板子,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王夫人气得没法子,把“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头上,这是要屈打成招!
贾环磕了个头,“谢谢太太恩典,好好地打,重重地打。另外把智能儿的四十板子也算给我。太太既觉得是我栽赃陷害,那现在也没理由打她。”他一脸的正气,明明行动上是那么顺从,但人人都可看出他的不服与反抗。
王夫人只想尽早了解此事,便放过智能儿,让下人打贾环一百板子,不再与他多费口舌。贾宝玉和秦钟低着头不敢见人,丝毫没有逃过一劫的轻松,只是吩咐小厮把字都擦干净。走时秦钟忽然往里面看去,“智能儿呢?怎么不出来送送我?”宝玉见他这样,忙拉走他,“都到了何时,你还在想着这个?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