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圣上收回成命!”群臣皆俯首叩地,大有皇上不改口就不起来的态势。
“好好好,你们要跪便跪着吧!跪死了算朕的。”虞飞白看向史鼎道:“既如此,忠靖侯你说说朕错在哪里了?省得朕在青史上留下不知错的恶名。”
史鼎没有起身,挪着膝盖向前一步道:“圣上,捐纳乃是祖制,祖宗的规矩轻易改不得。如今世家子弟的祖上都是跟着□□打江山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圣上就算看在开国老臣的份儿上,收回成命吧!”
“忠靖侯,现在谁坐在龙椅上?”
“这?”
虞飞白笑道:“朕记得开国老臣早已因功加官进爵,可是□□的封赏让你们不满意了?”
“臣惶恐。”
虞飞白走到史鼎身边,低头道:“朕记得当年□□提出捐纳体制,是因为东南水患,国库空虚,故才想了这折中的法子。如今天下太平,朕想废了这项,又哪里违反祖制?开国老臣嫡长一系可以袭爵,别的子嗣难不成也要皇家养着?”
史鼎浑身冷汗,他斜眼一瞧,却见站在一边的北静王向他使眼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圣上,那,那以往捐了官也不该贬两品,呃”他越说越没底气。
虞飞白转身走到龙椅坐下,道:“朕把这些位子给考科举的学子,何错之有?难不成天子门生不如各位的子嗣吗?”
史鼎连连叩头,万分后悔自己开口。
北静王带上惯有的和善笑容,开口道:“圣上所讲自然是极有道理的。但前些日子买官的两位世家子弟,官票可是忠顺王爷过过手的,此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啊!在小王看来,圣上不如做了这顺水人情,放那两位世家子一码,一来昭显皇恩浩荡,二来也可全了皇家的尊荣,望皇上深思!”群臣转头看着虞兴淼,小声议论。
虞兴淼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装出一脸惶恐地看着虞飞白,噗通一声跪下来:“皇兄,臣弟知罪,望皇兄网开一面。”
虞飞白不甘落后,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是朕的亲弟弟,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本来要饶你,但朕若头一次宽了,其他人就难管了。现如今都有人拿着你逼朕,日后还了得?不如现在就忍痛治罪,纵使你要怪朕,朕也……”虞飞白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不舍愤怒无奈痛苦交融在一起,忽又狠狠咬牙,转过身去,声音已经带了些沙哑,“来人,把忠顺王拖下去,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满朝文武皆哗然,直到虞兴淼挣扎着被人拉下去,群臣才真正明白坐在龙椅上那位的决心与手段。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神充斥着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四王八公的话,以为这位会乖乖让步,如今竟沦落到自己的乌纱帽不保的地步。
虞飞白声音充满了悲痛:“众爱卿满意了?废捐纳之事已定,没有任何回还的余地,朕再也不想听到任何的诋毁之语。退朝吧!”
史鼎抢先说道:“皇上万岁!”
群臣紧随其后:“皇上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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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面色铁青,不可置信地捧着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贾珍来回踱步,不时地叹着气。
忽见赖大跑过来,贾珍急问道:“可是下朝了?北静王怎么说?”
赖大摇摇头,“忠顺王爷被打入大牢,圣上竟是一点兄弟情分也不讲。戴权公公早就被抄家,满朝文武今日早朝才知晓。北静王说牢里早已打点好,咱们家的少爷没事儿,但官品怕是要回不来啦。”
贾珍半晌说不出话,还是贾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