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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威难测啊!今早郑大人还好端端的,哪里能想到现如今他已经成庶民了!”
“极是,极是。郑大人平日里兢兢业业,谁能想到竟然栽到自己夫人手里?借着他的名头包揽诉讼,真是胆大包天!”
“听说他平日就是个耙耳朵,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郑大人被拖走时一直喊着‘自己是被冤枉,求圣上明察’,怕是刚刚才知道自己夫人包揽诉讼,可怜啊!”
贾政听着同僚讨论着郑大人被贬的事儿,不由擦擦额头的冷汗。刚刚公公进来宣旨可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因着宝玉那件事儿,自己要被废。还好,还好!
“咱们日后也得约束身边人,不独夫人子女,那些个奴才作恶,到头来也能要主子的官位。”
“说的是呢!存周兄,存周兄,你说对吗?”
贾政忙点头,回道:“极是极是,清廉之官也受不住夫人包揽诉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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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心想环儿说的很对,此事儿由她这个小辈出面不好,思来想去只有邢夫人最合适。她便与平儿做了个套儿,等着邢夫人钻。
这日王熙凤携着邢夫人在花园四处游赏,平儿借机将平日在贾母那处伺候的傻大姐诓出来。傻大姐心性愚顽,傻嘛傻不透,干粗活很是利索。离聪明的距离又太远,平常行事皆在规矩之外,素日贾母总是拿她解闷。
“嘿嘿嘿,平儿姐姐带我去吃糕,傻大姐吃糕糕!”
“好啦,定让傻大姐吃个够!”
将她引道离凤姐不远的地方,平儿叫道:“诶,那是什么?”
傻大姐忙跑过去,只见是首服(头巾),捡起来打开一看,是黄黄的纸。“哎呀,傻大姐认识,这是信儿。我在宝二爷哪里瞧过呢!我要拿去给宝二爷瞧瞧,他认识鬼画符呢!”说完就往宝玉院子跑。平儿也不挡她,悄悄儿躲起来。
邢夫人瞧见傻大姐看着手里的信笑嘻嘻的,丝毫没发现她,便喊道:“你这个傻丫头,又得了个什么好玩意儿,快拿来我瞧瞧。”王熙凤站在一旁抿嘴笑。
“嘿嘿,太太你会看鬼画符吗?不会我拿去问宝二爷。”说着傻大姐将信递给邢夫人。
邢夫人接过来,一瞧是写给“贾政”的,心里还在犹豫看不看。凤姐儿适时说道:“这包信儿的头巾好生熟悉,太太可知道是谁的?”
王善保家仔细瞧了瞧,笑道:“这不是二太太陪房周瑞家的头巾嘛!前些日子还见她戴过。”
邢夫人心里猜到七分,这信是借二老爷名头给二太太的,这下也不犹豫,忙拆开看了。
“哼,二太太真是打得好算盘!”邢夫人将信攥在手里,对着凤姐儿说道:“走,咱们去给老夫人请安!”
凤姐笑道:“很是,天色不早,老太太那里也该摆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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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回府还没用饭,便被贾母叫到荣庆堂。“母亲,找我何事?”
“平日里你教训宝玉我管不了,怎么自己也出了这样的岔子?”贾母将信递给他,笑道:“瞧,傻大姐在花园拣着的信,没想到是给你的。快打开看看,可是要紧事儿?怎么就丢在花园里。”
贾政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长安节度使”、“贾政亲启”等字,心中疑惑,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长安节度使。
王夫人不识字,但瞧着这信,心中却凉了三分。当初馒头庵老尼有事儿求她,她应下了便吩咐周瑞去办,没料到周瑞回来被贼人劫持,被索走所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