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页,一个字一个字地努力理解。诶,这个字怎么读的?怎么还有字长成这样?字我都认得,怎么练起来我就看不懂呢?
虞飞白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他。阳光将贾环久不见阳光的皮肤衬得的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下低垂,遮住眼睛里面春光,明明是婴儿肥的脸蛋偏偏有个小而尖的下巴。并不是多出色的容貌,为什么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贾环抬起头,虞飞白忙转过头去,如同做坏事被抓包,手足无措。真是奇怪,他们俩有更亲密的接触,那时他都没有此刻的慌乱与紧张。
贾环向虞飞白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亲生说:“咱们出去吧,这里不好说话。”如果他心细就能发现虞飞白红涨的耳朵。
两人找了一处梅花林,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围坐着侃侃而谈。
“按照咱们的契约,这些学子都已知晓是两位余少爷为他们寻了这处住所,供予他们吃穿住行,皆感激不尽,希望当面谢谢你们。余公子既然想要这清贵之名,不妨向他们显露身份,何必偷偷装作学子?”
“不急。”虞飞白靠着贾环坐下,问道:“环儿可有意考科举?”
贾环摇摇头,“我连《说苑》尚且看不懂,哪里来的胆子去考科举?”恩,他是真看不懂,简直要怀疑自己是文盲
虞飞白将贾环手里的书夺走,随意翻到一页,说道:“我讲给你听。”贾环点点头,因着要和他同看一本书,不由地将头凑近。虞飞白只要略向左倾斜,便能碰到贾环的身子,鼻腔里充斥着皂荚的清香。他很满意这样的距离。
贾环听得入迷,虞飞白念得抑扬顿挫,一股古韵让他如痴如醉。这个人虽然有有点神经病,但却是有真才实学,说得上博古通今,解释起自己不懂得词句往往深入浅出,就算被问到极幼稚的问题,也很富耐心。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虞飞白的声音煞是好听,正听得得劲儿,猛地停下来。贾环不由问道:“怎么停下来?难不成你也有不认识的字?我瞧瞧,‘心悦君兮君不知’?”
虞飞白抬头盯着贾环的眸子,一字一顿重复道:“心悦君兮君不知,恩,心悦君兮君不知……”他语速放的极慢,贾环被看得眼神发毛,蓦地开窍忽然理解了此句的意思,瞬间紧张得语无伦次,“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懂得,哎,我们只是在读书,你明白了?”
虞飞白听闻此语,转而低头,指头捻着书页,半晌才翻过去,闷声说道:“我明白了。”
贾环不知怎的,竟然觉得他的表情有些让人不忍。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