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祖父。误军鞑靼国一事后,除祖父和父亲被斩首,咱们全家发配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但绝大多数都死了半道上。”
说到这里,李归紧紧的咬住了牙,听着像是哽咽:“有被活活鞭挞而死的,有的瘟疫病死的,也有女眷不堪受辱自尽的。”
水澜没言语,只得喟叹一声。宁古塔常年冰封,在辽东极北去京七、八千里,流放者往往下场凄惨,甚至当地人分而食之,十分骇人可怖。
李归喝了口茶,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趁夜杀了看守人,和两个叔伯兄弟护着母亲逃出来,被朝廷通缉追捕。两位兄弟都被抓了,为免追捕,跟着江湖人学了这一手易容之术,又带母亲逃往姑苏。或许餐风露宿太久,老母染上了咯血病,那日我实在没法子了,就想劫两个为富不仁的盐商换些汤药,差点失手被擒,幸好遇上王爷。”
说着竟伏下身欲叩拜,水澜赶忙拦住了他,口内轻淡的责备:“男儿膝下有黄金,万不可如此!与小王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倒是李兄,以后有何打算,毕竟还要带着令慈。”
李归的眼神又恢复了木讷,呆着脸回答:“那日虽有王爷援手,母亲仍没能挺过去。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所,王爷这一问真把我问住了。”
水澜想了想,沉声道:“李兄节哀。不过你既有改头换面的本领,可曾想过入伍建功立业,有朝一日或能重夺昔时光耀?”
神色不经意的动了动,但李归始终没吭声。
黛玉自然答应着,将这些话都搁在心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