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还有更高的吗?”花娘高兴的眼睛都快眯成了缝,连语调都不自觉的拔高了好几分:“一千两一次……”
“一千五百两。”一道平庸的毫无特色的声音打断了花娘的话。
一千五百两!
麻蛋哪来的傻子?这么多银子都够普通人家活一辈子了,为了区区一个双儿竟如此败家,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要看不过去了好吗!
一瞬间全场都沸腾了起来,而花娘更是连形象也不顾了笑得花枝乱颤;反倒是台上的当事人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么久了连姿势都没变过,下巴微微扬着,眼帘轻垂,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矜贵的气质。
没有半分被当做娼妓拍卖的尴尬落魄。
花娘的视线又一次在殿内扫了一圈,捏着手帕捂嘴笑道:“还有比一千五百两更高的吗?”
众人啧啧感叹:手下的一个双儿转手就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一晚,居然还不满足?
花娘见状,颇为遗憾的拖长了声音:“一千五百两一次。”
“一千五百两两次。”
“一千五百两三次!恭喜王老爷喜得头筹。”
这声刻意拔高声调的宣判总算是将卿砚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他打量了会儿眼前的高朋满座以及花娘喜不自禁的神色,又联系到了自己刚刚才消化完的剧情,脑子里接连转了好几个弯,心底里便有了思量。
让系统把自己的身体状态调节成鼠疫症状之后,他神色一凛,脸上逐渐漫上潮红,
又似极其畏寒般拢了拢身上几近透明的薄纱,嘴里还开始不停的咳嗽,却依旧吃力而又坚定的扒着花娘慢慢起身:“咳……且慢……咳咳……”
被打断的花娘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歉意的对着众人笑笑,又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卿砚怒骂:“闭嘴,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几日来那些罪可是还没受够?”骂完了她像是仍不满意般,伸手揪住卿砚胳膊上的细肉就要狠力掐下去,却在触手的一刻就被那不寻常的高温烫的缩回了手。
心道这小蹄子莫不是在这关键时刻就染了疾病?那到手的银子岂不得飞了。花娘眼中一厉,今日里第一次正眼瞧了这双儿两眼,只见对方满面潮红,神志稍显迟缓,还一直捂嘴咳嗽,身子骨软的像是脱了力一般。
倒真是一副染疾的模样,瞧着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王老爷又是个喜好玩重口的,若是强行接客,指不定就会因此丧了命。但今日若是免了这双儿的接客,白白丢失了一千五百两的银子不说,挂了牌却反悔影响花楼信誉也占且不提,光是那位主儿的那里都不好交待。
毕竟当初那位主儿送人来这里的时候,可是放言要这双儿三日内接客,生死不论,永不得赎身。而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相比之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就是可惜了,像这样的颦笑间都尽显魅惑的摇钱树怕是再难找到第二棵了。也罢,钱再多也得有命享才是。
花娘拿定主意之后,捏着手帕对候着的奴儿扇了扇,扬声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搀着新花魁去王老爷定下的房间里!”
奴儿喏喏的应下,“是。”
卿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像是刚刚恢复了几分气力似的,一把推开前来搀他的奴儿,抬起苍白的小脸声色俱厉的
望向众人:“啧,真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不怕鼠疫的人想要给我陪葬。”
“鼠疫!?”
众人惊恐出声,先前对卿砚的迷恋与向往顷刻间荡然无存,一时间都不约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