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想正看见魏阙从殿内走出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模样。
宋嘉卉迅速缩进马车,心急火燎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检查仪容,马车里这么热她的妆肯定花了,怎么办?
定睛一看果然脂粉有些化,宋嘉卉登时大急连忙要补,刚拿起粉扑,她又反应过来,等她化好妆,魏阙早就走了。可让她如此仪容不整的出去,又死也做不到。
宋嘉卉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重重的把手里的镜子砸了出去,撞到车壁上,发出一声脆响,镜子当即碎成好几块,险险擦过宋嘉卉的脸,惊得她三伏天出了一头一身冷汗。
“二姑娘?”守在外头的婆子闻声大惊,顾不得冒犯,就来掀帘子。
吓得宋嘉卉大叫一声,扑过去就想抓住半撩起的车帘,魏阙就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万一他看见了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怎么办?
不曾想因为用力过猛,宋嘉卉整个人连同被扯下的帘子一起滚下马车,在惨叫声中狼狈摔倒在地。
这么大的动静,魏阙想不注意都难,他正好目睹了宋嘉卉滚下马车的整个过程。
此时的宋嘉卉裹着车帘躺在地上,发髻凌乱,珠钗颠倒,几缕发丝还贴在她汗沁沁的脸上,惨不忍睹。
被混乱声引出来的宋嘉禾几个惊了,宋嘉淇眼睛都瞪直了,这是唱哪出?
宋嘉禾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一转,果然在马车的正前方找到了面无表情的魏阙。她果断拿起团扇遮住嘴角,怎么办?好想大笑三声!
望着小姑娘盈盈如春水的眼睛,魏阙眉梢微不可见的一挑。
宋嘉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充满担忧,“二姐?”说着快步走向已经被扶起来的宋嘉卉。
宋嘉卉羞愤欲死,局促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才好,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魏阙面前。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犹如针扎一般,宋嘉卉一张脸火烧火燎的疼起来,恨不得能挖条缝钻进去。
红叶最是了解自家姑娘,赶紧捞起一顶帷帽给她带上。
有了帷帽,宋嘉卉方觉浑身的血液再一次正常流动起来,壮着胆子抬头,哪里还有魏阙的身影,她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没有,都没有!
这一刻宋嘉卉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
站在一旁的宋嘉禾就看着她从手足无措到如释重负再到怅然若失,不禁有点同情她了,这动了春心的女儿家啊,连喜怒哀乐都身不由己了。可那点儿同情在触及到帷帽后不善的瞪视之后,烟消云散。
宋嘉禾白眼一翻,有病,还病得不轻!
宋嘉卉被扶着进了姚记糖铺的雅间,作为武都数一数二的糖铺,不少贵族姑娘会亲自来买糖,所以他们备有专门的雅间招待。
检查一番之后,除了膝盖手肘有点淤青,并无大碍。
宋嘉卉叫嚷着浑身都疼,末了没好气道:“我不去珑月庵了。”要是不出门,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或者她们不买什么糖,这意外也不会发生。在心上人面前出了大丑的宋嘉卉都快恨死三人了,尤其是宋嘉禾。
宋嘉禾道,“那二姐先回府休息。”不去正好,想来宋嘉音也不想见她。
宋嘉卉巴不得,见宋嘉禾几个要走,咬了咬下唇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三表哥从店里出来了?”
宋嘉禾嗯了一声就别无他话。
宋嘉卉觉得她越发面目可憎,真想一走了之,可到底舍不得,压了压往上蹭的怒火,宋嘉卉追问,“三表哥来干嘛?”
“买糖啊!来糖铺不买糖还能干嘛?”宋嘉淇一脸你是不是傻。